安平侯府内,卢迟和李朝瑶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。
李朝瑶为救表哥不惜自己挨打、不惧严刑的做法,这一次倒是深得老夫人的赞许,卢迟本人也颇为动容。
可是等流传在街面上那则充满淫词艳语的“表哥受罚表妹替,表哥受伤表妹疼”的段子传入侯府时,老夫人和卢迟就不淡定了。
尤其京城百姓还要深扒表哥和表妹,说表哥和表妹早先在府里就眉来眼去,表哥在床上像活死人一样躺了三年,夫人照顾了他三年,结果这表妹一出现,表哥的正妻就突然亡故了。正妻一亡故,表哥就突然活过来了。
表妹经常在表哥的院子里待到深更半夜,两人虽然无媒无聘,可早就陈仓暗渡,私下苟合在一起了。
还有更甚的,说表哥的正妻死得冤,是被表哥表妹合伙害死的,为的就是让表妹坐上表哥的正妻之位。
这一来可把老夫人和卢迟吓着了,二夫人的死真有蹊跷,万一被揪出来全完了。幸好二夫人在娘家是个极不招人喜欢的庶女,娘家人没一个为她出头的。这事就没闹起来。
卢迟一声声叹气,在老夫人屋内连连跺脚,怨表妹多事,“她为何要扑上来,我一个大男人如何就受不得这五十军棍了,其他四人受得,我自然也能受。这一下子全京城都传我是个胆小鬼,窝囊废,还传出……”
他原想说“还传出一堆下三滥的丑事”,可他随即想到,那些下三滥的丑事,其实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做过的,
李朝瑶站在门口,屋里的一切她都听了个清清楚楚。她见不得表哥受苦,扑上去替表哥挨打她是心甘情愿的,这能怪她吗?
表哥那天是五人当中叫得最凄惨的,她以为顾寒故意对表哥下黑手,她怕他把表哥打死!
身后传来脚步声,李朝瑶回头,是韩瑜然。
韩瑜然笑道:“表小姐一起进去吧,正好要说你的事!”
李朝瑶忐忑地跟在韩瑜然身后进了屋子。
“瑜儿呀!”老夫人喊道。
“三夫人!”卢迟招呼道。
韩瑜然微笑着说:“母亲,外头二爷和表小姐的事情传成那种样子,母亲是怎么打算的?”
老夫人迟疑地说:“要不把朝瑶送到庵子里修行一段日子?”
韩瑜然还没说话呢,李朝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朝着老夫人哭求,“姨母,我不要去庵子里!不要!”
她见老夫人没反应,又转过头来求韩瑜然,“三夫人,不要让我进庵子,不要!”
韩瑜然俯下头问她,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
李朝瑶咬了咬牙,说道:“三夫人,求你成全,我……我想嫁给表哥!”
老夫人手一抖,茶盏里的水泼了她满手,她正想开骂,卢迟已怒喝一声,“闭嘴!”他立即向韩瑜然解释,“三夫人,你莫信外面那些流言,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情意,我也从没想过要娶她!”
卢迟怕得罪韩瑜然,一心只想撇清与李朝瑶的所有关系
李朝瑶却受不了他这番话,她哭哭啼啼地看向卢迟,“表哥,你我……”
老夫人突然怒喝一声:“把这贱蹄子给我拖出去掌嘴,越没个规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