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砾一脸大权在握，得意的说:“当然。”他翻了翻桌面上的语文书，左翻右翻，本来还挂着笑的脸有些僵硬，又翻了翻书包，最后在物理书里翻出了空白的卷子。
“不是，程石乐，你靠不靠谱啊？”朱涛看着他，颇有绝望之感。
“啊！为什么还有张语文卷子，那我做的是什么？我昨天做的是——病句修改？”程砾惊慌又不敢相信地拿着那种写了满满的语文卷子，再看了眼空白的卷子，立马转身:“阿易——”
沈易撩起眼皮，勾唇:“求我。”
语气多少有点欠揍。
但程砾是个能屈能伸的，立马说:“求你。”再配上可怜兮兮的表情，眼睛眨一眨，抛了个媚眼。
顾初看着他的样子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有点想吐。
果然，沈易也被恶心到了，一张卷子给拍到了他脸上。
顾初慢吞吞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，认真整理了一下。余光一扫，她看见了沈易随手放在桌上的校牌。
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校牌，除了进校门敷衍往脖子套一下，平时没怎么看见他戴。胶质的校牌，透明的壳子，男生青春帅气的脸盯着前方，眉目透着冷淡，下颌凌厉，嘴角带着点笑，明明看着温和，却总让人不敢多亲近。
照片下面是班级名字和学号。
“本人不就在眼前，看什么照片？”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把校牌盖住，眼珠盯着她，依旧带笑。
顾初思忖片刻，说:“照片好看。”
沈易一怔，被逗乐了:“人不好看？”
“也好看。”
得，大清早来个猛的。
周一早上要举行升旗仪式，不用早读，所有人站在过道上，按着座位两列两列跟着去操场。
沈易在顾初旁边，垂眸觑着她的头顶，他同桌才到他的下巴，正低头看着路。
顶层四个班，有两个班往的另一个楼梯，他们班在三班后面，他俩在最后一排。
程砾和许昕在前面不知道又开始掐什么架，你来我往的，一句接一句。
“小时候打雪仗你还把雪球往我衣领里放呢！”许昕愤愤地说。
“不是，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？那都几岁的事了，你心眼小得连针线都穿不进，我看以后谁娶你谁倒霉！”程砾不甘示弱。
“呵呵，谁娶我也碍不着少爷您。我要嫁不出去就赖上你，倒霉谁也没你倒霉让我开心！”
“别别别，许姐您别这么咒我，我还想多活几年。”
“切，说不定，本小姐比你先成家呢。你这损样，四年级了还尿床，五年级写情书被逮到，六年级——唔”程砾脸一变，上手捂住她的嘴，许昕瞪着他，一口咬住他的手。
“操操操。”程砾一边甩手，一边往后退了一步，顾初正听得起劲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程砾给撞了一趔趄。
眼看就要和身后的栏杆来个亲密接触了，沈易反应迅，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这边扯。
鼻子猛地撞到了软中带硬的胸膛，鼻尖红了，肯定！顾初第一想法。接着满鼻的木质香又直冲大脑，顾初脑子宕机了。
“哟～”程砾和许昕不约而同转头，轻声起哄。
沈易的手还抓着她的胳膊，隔着厚厚的布料她都能感受到他五指多么有劲。顾初默默从他怀里退出来，幽幽盯着前面两个人，特别是和许昕换了个位置站在她前面的程砾。
眼里是，你完了，我要你完。
“顾同学，对不起对不起，不故意的！”程砾被盯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，腆着脸道歉，话里话外带着几分轻笑。
“快走，都落队了。”沈易低声说，声音低沉有磁性，轻飘飘瞪了一眼程砾。
程砾带着许昕赶忙往楼下走，许昕本来还看戏看得沉迷，被他拉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。
许昕：“操——”
沈易摸了摸鼻子，垂眸看了眼顾初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“那个，我们也走吧。”顾初先开口，抬步继续下楼梯，步伐极快，三步并作两步下楼，像是后边有什么怪兽。
沈易没说话，刚才握住她手臂的手指不自觉摩擦了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