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清宴只是对她点点头,很是高冷,不一言。
从那以后,沈律的花花肠子动了起来,开始认认真真观察他们队长,偶尔“动手动脚”,比如给他带早饭还摆个造型,出外勤时来个肢体接触,平时还特关心他人身安全。徐清宴被她突然的态度转变还给吓了一跳,每天问她最多的一句就是:“烧了?”
沈律又痞又认真地回:“是骚了。”
被沈律没皮没脸骚扰了一年多,徐清宴说不心动是假的。事实上,从她第一天来刑侦队,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女生。明媚妖艳,自信聪敏还会打架,挂着痞笑像个小狐狸,又很正气。谁看了,都忘不掉。
经常看见她和同队的聊天开玩笑,连分局的几个朋友都说她吃得开,以后肯定有大作为。一向被称为男神的徐清宴却有些自卑了,他家不富裕,只有一个在市委当书记的老爸,自己比沈律大了七八岁。而且,沈律的花名他在她刚来那半年就看了个清楚,隔几周来接她的人就会换个样子。怎么看都不合适,所以在某一天,徐队很认真的找了沈律谈话。谈话内容如下:
“不管你什么企图,收手还来得及。”
“徐队,我网都撒了,等收网呢,收什么手?”
“……我俩不合适。”
“怎么不合适了?徐队,这一年多以来,我可老实多了。连手机里的男人都清理完了,你要不信就找技侦的人来查查,怎么就不合适了?”
“……你太年轻了,还可以多玩几年。我现在这个阶段找的该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了。”
“徐队,你想和我结婚直说嘛。我又不是不肯,只要是你,都好说。”
于是,沈律就这么把徐清宴追到手了,成为警队一大茶余饭后的消遣和谈资。
“噢,那小姑和那个队长还在一起么?”顾初像听小说一样,听得起劲,沈易已经讲到他小姑死皮赖脸把领导搞到手的情节了。
沈易闻言,神色复杂,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小卖部。
程砾正给苏安然买水,看见他们也到了,急忙挥手:“你俩怎么这么慢啊?”
顾初被打断了,抬头看沈易,只见他一脸讳莫如深。她心里一突突,自觉是不是自己的话问得有些过了,于是略带歉意地说:“不好意思啊,我不是故意想打听你小姑的私事的。”
沈易笑笑,收了神色,屈起食指在她头上轻轻敲了敲:“同桌,这有什么好道歉的,是人总有好奇的。”说完,把她带到了小卖部外放的休息座上。
苏安然端端正正坐着,衬衫外套都没起个褶子,淡淡瞥了他们一眼。
沈易明显地岔开话题,顾初还是感受得出来的,作为礼貌,不问是最好的结果。她任他拉着坐在苏安然的对面。
刚刚爬上来,他俩的水已经喝完了。沈易跑去小卖部买新的。
“还行么?”苏安然语调没有任何波澜,连眼神都是平平的。
顾初却有些受宠若惊,猛地点点头,回答:“还行。”
苏安然看着她的乖巧,倒是轻笑了下,结果被程砾看个正着:“安然姐你笑什么?”他兴致勃勃地问。
一问,苏安然脸立马拉下来,和平常无异,凉凉瞥他:“没什么。”
程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狐疑地看向顾初,顾初对他淡淡一笑。
“给。”沈易也走了过来,把水递给她,顺带在她身边坐下。
程砾瘪嘴,抬腕看了眼手表:“诶,爬了将近一个小时了。剩下的还有半个多小时,我们赶快继续走吧,下来的时候可以坐缆车,刚好赶上饭点。”
几人都没意见,再休息了会,顾初把沈易拿着的外套捞了过来穿上。一路上走走停停,又坐了会,被风一吹,多少有些凉了。
穿上衣服,顾初就伸手去摸手机,她把手机放在外套兜里。一伸进去,她愣了,最先碰到手的不是手机坚硬的机身,而是塑料。
她抓了一把,摊开手掌,里面是几个红色锡箔纸的奶巧克力。沈易在她前面,一步的距离。她记得她没买这些的,抬头间,她看到少年后脑勺的梢,他身上总是很清爽,有男生特有的爽利。
心中微微一动。
一股名叫青春物语的风挠过心尖,蔓延着不可言说的骚动。
四人最后到寺庙的时候多少有些累了,但看到恢弘的寺院瞬间觉得什么都值了。
早上来寺庙的人不多,刚刚他们爬上来的时候,也只看到了少量的人,现在寺里幽静,几个僧人来来去去。
程砾拉着苏安然迫不及待去了一个殿里拜,沈易和顾初还站在寺庙院子中间,她看见左边有一颗千年大榕树,枝叶繁茂,挂着很多红带子。带子上是万千信徒的祈祷,可能上天不能看见他们的愿望,神不会圆他们的梦,但他们离开时,神采奕奕。
其实,凡夫俗胎的我们,只是需要一个精神寄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