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：等我出去就把你们都鲨了
电话那头，沉默了很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冷笑：你倒是很敢想。
我完全不怵，试探着问道：“那……”
这一次，对方很直接地给出了冷酷的回答：不行。
我合理的要求被拒绝了，我只能遗憾放弃——看样子提这个要求还是太早了点。
我刚刚也就是随口一提，真的在车上做的话也肯定不舒服，动作受限不说，我敢发誓稍微幅度大一点我肯定就会撞到脑袋。在一时的冲动褪去的时候，我想了想我聪明的小脑瓜的重要性，也觉得不能这么干。
可是仔细一想我又有点不服气——怎么了！难道我比不上他的车吗！要知道那辆保时捷改装我也有动手帮忙呢！四舍五入那算共同财产！离婚都得分我一半的那种！
不过……阿阵他是真的不想吗？
我忽然间有些怀疑，拿出手机悄悄地给伏特加发了个邮件：刚刚琴酒老大跟我打完电话之后的心情如何？PS:不要现在回复我，等你落单或者一个小时之后再给我回复。
然后，我就放下手机，开始自己干活。
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，伏特加给我回复了：大哥当时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……怎么了吗？
我：“……”所以他明明其实在暗爽吧！可恶，让你装！我是不会把车内作为备选项了！把交通工具都从名单上通通划掉！
说起来当时说的话也是……小时候明明是说什么“希望我自力更生，然后离他远一点”，现在我前面其实已经能做到了，后面这点是他自己反悔了！等之后我更有底气一点一定要拿这句话当回旋镖刺他！而且仔细一想，这种类似的话他也说过不少……唔，感觉当年他是真的那么想的吧。
这么一想就又会让我继续去深思他当时那么做的理由了……打住！反正现在是我全面得利的情况，有些事情也不需要非要刨根问底！
我摇晃了两下脑袋将杂念散去，开始继续思考起正事来——还有这个中和剂……该怎么运用起来比较好呢？
唔……首先找个适当的冤大头来用用吧。
***
一天后——————
“……中和剂？”波本听到这个词，忍不住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。
这不怪他，实在是他真的很意外。
要知道他之前被可可酒那么暗地里一威胁之后，迅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——他这绝对是被怀疑上了。
这也没办法，当时的情况的确有些可疑，哪怕他已经采取了办法、并且松田阵平配合地很好了，因为巧合和疑点都存在而且无法详细解释，按照可可酒的疑心病的程度，他被怀疑可太正常了——如果不是因为也了解对方的性格，知道她当时那么告诫了的话应该不会直接背后卖人搞他，他都会考虑先下手为强。
当然，在被警告之后，他也去暗地里联络了松田阵平一次，让其注意不能把那位松本小百合的友人和可可酒联系上，一定要装作没事人一样，而且也不能和任何人透露这个信息——不管她们两个到底是同一人还是上下级的关系。
同时他还将他们几个给萩原研二扫墓的信息痕迹祛除了，警方也特意嘱咐了那边目的住持。
至于苏格兰那边打算隐瞒他收到的“回礼”么……波本也明白。
就他和可可酒的接触也能猜到，苏格兰一定也收到过类似的“说出去就是你有问题、一旦被我发现你让别人知道了你就等着瞧吧”之类的威胁。所以他也不会追问什么。
当然两个人当时的心情真的很沉重，甚至可以说心有余悸。
只是这件事波本也并没有放下——毕竟他看着人把那个液体炸弹的原料拿走了……所以在对方一喊他的时候他立马来了。
然后，他就听到对方说出了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话来——她制作出了那个液体的中和剂，使用之后可以让炸弹彻底失效。
“是啊，我之前就说过了，我和普罗米亚有点私仇，所以肯定就要和人对着干。而且我并不怎么看得起他的发明，这也是证明我自身能力比他强……”可可酒说着还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来，“你平时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！总觉得你反省一下！”
“……我以后一定注意。”波本语气颇为诚恳地回道。
没事，不就是任性了点、说话不客气了点、无理取闹了点吗？看在她做的事情最后结果都是好的，他能昧着良心闭眼说一句：可可酒人其实还挺好的。
“态度不错嘛……算了，勉强原谅你了。”黑发少女不知其心中所想，原本不悦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，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包装严实的长筒型管子，放置在桌上，食指轻点住朝人那边推了过去，“这就是中和剂的样本，拿去实验室解析的话应该很快可以得到结果吧。”
波本心口一跳，呼吸都紊乱了一瞬，不过反应很快地稳住了，面上不显露一分，反而皱起眉头，用微妙的神色看过去：“这个给我干什么？”
可可酒端起自己手边的咖啡杯，喝了一口：“你去交给警方吧。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组织是不可能和普罗米亚对上的，我也不可能大大咧咧地去说我针对普罗米亚做的行动啊。不如交给警方，让他们去抓人吧。有了这个中和剂，哪怕再废物都应该能重创普罗米亚让其无能狂怒一番了吧？你会帮我的对吧？毕竟你也没办法跟组织说明这个中和剂的存在，因为一说就要涉及到那天你那看起来颇为可疑的行动了。”
波本看了一眼桌上的中和剂，并没有接过来，而是在内心开展了一系列的挣扎活动——这是什么意思？是针对自己怀疑自己是日本警方的试探吗？需要先反驳吗？可是如果反驳太多次会不会反而显得可疑？
明白自己也不能沉默太长时间，波本在略一思考之后，就选定了自己的应对方式。
“……可可酒你这么做，会让我有些怀疑你的立场啊。”金发青年说着，嘴角勾起，身子微微往前倾斜，看向对方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之色。
这是属于咖啡厅的一个小角落，哪怕有着灯光也不能完全照亮这一角，伴随着波本身子前倾的动作，光影一晃，影子将桌上那枚中和剂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中。
黑发少女抬眼，定定地看了一会儿，忽然间身体往后一躺靠在沙发椅背上，语气无赖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：“没错啊，我立场就是有问题，有本事来抓我啊。”
波本：“……”这家伙是真的有恃无恐什么都敢说。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波本轻笑一声，面露一丝无奈，伸手将中和剂接过放进自己口袋里，用看似寻常的口吻回道，“我帮你做这件事，你可不能再拿之前普罗米亚的那件事来威胁我了啊。”
可可酒没有立马回答，而是在盯着人看了好半晌之后，忽而露出一个笑靥：“行啊，我对愿意帮我的人还是很宽容的。”
……她并没有放弃怀疑。——波本一下子就确定了这点。
不过看起来她也不会再追究这件事的样子……也说不好，毕竟这人行事很多时候都全凭心情。
其实有的时候，波本希望对方是真的任性我行我素，这样子只要哄好了人就可以免除麻……嗯？等等？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要去哄她？——波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。
可可酒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。如果知道的话，恐怕会回一句：我的超能力就是让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都来哄我。
“这次喊我出来就这件事吗？”波本好整以暇，看似闲适，实际上有点想走了——实在是因为都有点怕了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