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此人,长乐面色微变。
小昭儿委屈巴巴撅起小嘴,扯了扯她的衣袖,“娘,阿爹好久、好久没来看我了,你去叫阿爹回来好不好?”
长乐无法,哄了她一会,便让乳娘将小昭儿抱了下去。
小昭儿离开后,长乐眼中怔怔望着正前方一只青玉瓷瓶,神色无光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苏虞意突然想起,上一世长乐与那个所谓的驸马之间,似乎是有矛盾的。
可这是私事,长乐同自己一般,素来是个要强的性子,她既然不愿说,苏虞意也没主动问过。
她只知道,长乐一年后突然生了很严重的病,每日郁郁不起,当她最后一次见到她时,长乐面色苍白,形容枯槁,再不复从前的艳丽,几近香消玉殒。
细细算来,她的不快,似乎就是从近来几月开始的……
想到自己的结局,苏虞意心下有些难受,犹豫片刻后,主动问道:“你与驸马是怎么了?近日是闹别扭了么?”
长乐总算被拉回了些神,她看着苏虞意,目光突然微微泛红,尔后流露出几分苦涩。
她垂眸,拿出帕子压了压眼角。
苏虞意心中不安,握住长乐的手,安抚道:“阿乐,人前我总是唤你一声公主,可私底下,我从来都是把你视作我的亲姐妹的,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,可一定要告诉我,万万不可闷在心里,否则只会气坏了身体。”
她轻柔的声音,听得长乐愈失了神,竟抽抽搭搭靠在苏虞意肩上哭了起来。
苏虞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心下却愈难过。
生命何其脆弱,为何总要为了男人而不快呢?
男人,不过是没心没肺的物什罢了。
哭了一会,长乐总算是好了一些,只是眼睛鼻尖哭得红红的,少了几分锋芒,多了几分柔弱。
“阿意,我要与赵文卿和离。”
何其相似的一句话。
苏虞意心下一颤,面上却做得平静一些,“这是为何呢?”
长乐恨恨咬着帕子,一瞬间,又委屈得红了眼睛,“他,他太过分了!”
“前些日子,公主府修造好,我本欲让人先将他的行李搬过去,结果在他房中,找到了一封书信。”
苏虞意问道:“这书信,有什么问题么?”
长乐闭了闭眼,回想起书信中的内容,面色难免哀伤,“早在成婚之前,我便让人去打听过,他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,两人还曾定下过婚约,而那封信,正是他扬州的表妹写给他的,他一直小心珍藏着。”
“如果只是这般,我看在小昭儿的份上,暂且也忍了,结果他却来告诉我,说是表妹一家,突遭横祸,她一个孤身女子无依无靠,无处可去,他要将表妹接到京城中来,收留了她。为了这事,我和他刚大吵了一架,一月前,便让他滚去公主府单独居住了。”
苏虞意听得心惊肉跳,却又觉得,这事与谢时衍和沈秀兰两人,十分相似。
天底下的男人,莫非就都是这般么?
她攥紧袖子,眼中不知不觉冒出怒意,想到长乐还在边上,才逐渐冷静了些,只加重了些语气道:“这人实在可恶……可你接下来,又准备如何呢?”
话问出口的瞬间,苏虞意心中拧了一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