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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处厢房,设在寺院西北边,门外种着一株粗大的梧桐树,处十分幽静。
谢时衍将苏虞意放于塌上,面色浮现几丝愧疚,“阿意,都是我不好,我再也不说那些话了,你打我骂我都成,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身子。”
苏虞意不想看他,轻轻歪过脑袋,道:“我想歇息一下,你让我静一静吧。”
谢时衍一怔,看到她眼中一闪即逝的淡漠,心口微微抽了一下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两人变成如此的?
他张了张口,还想再说些什么,这时,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这脚步声不同寻常,比起常人而言沉重许多,仿佛都能将寺院震得抖上几抖。
“小姐在歇息,你不能进去……”
拾春着急的劝阻声,细微的传进苏虞意耳中,然事实证明,她的话并未起什么作用,下一刻,厢房外传出山虎粗重的嗓门,“将军,不好了,那位嫂子说她脚疼得厉害,希望您去瞧瞧看呢!”
谢时衍蹙眉,顿了一瞬,隔着门回道:“方才见着还没事,怎么突然就疼得厉害?”
山虎哪里想得到女人弯弯绕绕的心思,回想起沈秀兰一脸痛苦的面孔,只顾着心下着急去了,连声道:“我看那嫂子确实疼得厉害,怕是伤到骨头里去了。”
谢时衍面色微沉。
苏虞意视线扫过他脸庞,垂下眸子,语气平静无波道:“你去看看吧,都是一道从府中出来的,嫂子又是礼哥儿盛母,万一出了什么事,你我也无法交代。”
谢时衍看了苏虞意一眼,叹息一声,终究还是起了身。
“好,那我去去就回,你在这里等着我。”
出门前,还不忘对拾春几人吩咐道:“看好夫人,若是有什么不适,一定要尽快告诉我。”
拾春等人应下了。
接着,谢时衍同山虎的脚步声,越来越远。
而塌上的苏虞意,在他转过身,踏出房门那一刻起,面色早已冷如冰霜。
好个谢时衍,罢了,随他去吧。
她闭着眼躺了一会,待气息平稳了些,便感觉好了许多。
苏虞意坐了起来。
拾春摘夏二人,就在一旁看着苏虞意呢,这会见她作势要下床,两人吓一跳。
摘夏一脸担心,“小姐,您要是有什么事,直接吩咐我们去就是,方才您险些都快晕过去了,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您这般呢!要不您还是好好躺着,再歇会吧,或是等姑爷来了,再下床好吗?”
“方才姑爷说的您也听见了,让我们好好照看着您呢,万一要是有什么闪失,姑爷怪罪下来……”
提及谢时衍,苏虞意面色更冷了些,睇了一眼摘夏,打断她的话,“你倒是听他的话。”
一旁的拾春,也责备看向摘夏,示意着摇了摇头。
摘夏顿时悻悻不敢作声。
拾春上前两步,蹙眉道:“那位嫂子心思着实多了些,也实在是可恶,她与姑爷身份本就特殊,不知避嫌也就算了,竟还三番五次这般……从前在府中,我便知道觉得不对,碍于身份,实在难以启齿,可她今日这出,实在令人不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