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邱开生下台后,甫阳地区空降了一个叫任泽平的,由他来担任镇长。”
夏荷说话时,看了晓天一眼,心里有些敏感,“哎,你问他这个人怎么样干嘛,是梅玉琴要你打听的吧?”
其实,真不是梅玉琴要打听的,晓天不过随口问了一下。
夏荷说,“任泽平这个人,是个高材生,二十七八岁,戴着眼镜,看起来挺儒雅的,据我了解,他原来是甫阳区委办的副科长,区委组织部安排他下来,我估计他是来镀金的,过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会还会调回区委。”
“哦,对了,晓天,我有一件喜事,我必须让你知道。”
“是吗,夏老师,你说。”
“任泽平和杨启明老师性格颇为相似,两人谈话十分投机,任泽平刚调来没三个月,便跟镇党委6书记和县组织部申请,把杨老师提拔为代理副镇长啦。”
晓天大喜过望,忙说,那我现在得买些礼物,找杨老师祝贺一下。
夏荷乐道,“杨老师高升,瞧把你高兴的,不过呢,这两天杨老师跟任泽平去地委学习去了,要过几天才能回来的,这样吧,他什么时候回来,我通知你啊。”
“嗯。”
姜大被抓到派出所的第二天,作为老子的姜宝山坐不住了,赶紧从家里带上一条华子香烟,一路赶到镇上捞人。
陈金龙见姜宝山腋下夹着一条香烟,自然清楚对方来意,直接将他拒之门外。别看姜宝山在八里乡街上吃得开,但在镇派出所还不是夹着尾巴做人。
随后,姜宝山又敲开了王德刚的办公室。
王德刚倒是客气三分,还让人倒了一杯茶,说然后,“姜宝山,你儿子夜间翻墙闯进女生宿舍,被牛副乡长亲手抓个现行,你来看望你儿子,我可以理解,允许你们见见,但要想今天把人捞出去,我一个副所长可没那么的权利啊。”
姜宝山连忙弓着腰,点着头,“是是,王所长说的是,我不会让你为难的,见了我儿子一面,马上就走。”
说着,把一条华子香烟推到王德刚面前。
王王德刚十分清楚姜宝山是什么人,那天贺继武被杀现场,姜宝山持械聚众,差点袭警,要抢回贺继武的尸体,如果不是他王德刚鸣枪示警,不知会出什么乱子。
王德刚看了看香烟,又推给了姜宝山,一脸严肃的说道,“姜宝山,你是八里乡街面上混的人,以前也没少蹲局子,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定,你儿子虽然没有犯大错,但在社会和学校方面影响十分恶劣,至少要拘留半个月,一天都不能少。”
“王所长,看在我家大年幼无知的份上,您看能不能少关他几天,提前释放,可以吗?”姜宝山边说边又把香烟推给了王德刚。
“不行,这是规定。”王德刚一口拒绝。
姜宝山内心十分愤怒,只能憋着不能作,马上满脸堆笑的说,既然王所长秉公执法,我就不勉强了,告辞。
刚到门口,王德刚正色道,“姜宝山,把你的这条烟拿走。”
姜宝山只好转身回来,掏出其中两包烟,塞到王德刚手中,嘴上道“两包烟,一点小意思,权当孝敬王所长的,不会让你为难吧。”
王德刚勉强收了一包,道,“另外一包烟,你去散给其他人吧。”
“好,好。”姜宝山心头暗喜,马上出去了,随后偷偷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钟牌子的香烟,散给其他派出所同志去了。
拘留所在派出所办公区后面,本来还在面带微笑的姜宝山一离开办公区,立即骤然变脸,凶相毕露,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,心里异常的狂怒:陈金龙,王德刚,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如果哪天犯在老子手里,看我姜宝山怎么弄死你们两个!
拘留所的值班人员不是别人,正是牛枝枝的舅舅,还在监狱服刑的韩桂琴弟弟韩桂东。晓天翻案昭雪,韩桂琴入狱后,韩桂东因怂恿姐姐而受到处分,留党察看半年,一直到现在还是派出所普通民警。
“吆,这不是桂东兄弟吗。”姜宝山认得韩桂东,以前韩桂东当过兵,当兵前和姜宝山就认识好几年了,自然也认得姜宝山的儿子姜大。
韩桂东扶了扶头上的大盖帽,满脸笑容的说,“宝山,有我在这里,保证大侄子吃好喝好,你还跑来干啥呢。”
“唉,再怎么说,大也是我儿子,来这里一趟,免得外人说我这个当爹的不称职。”姜宝山故意微微的叹了一口气,给韩桂东点了一支烟,并顺手把那条剩余的华子香烟塞进韩桂东的抽屉里。
见到姜大,姜宝山上去就是两巴掌,只把儿子打得眼冒金星,“你个熊兔崽子,净给老子惹事!”
“你要啥样的女人,跟我说不就行了吗,老子可以给你找,偏偏要在夜里跑到学校去,真是丢咱们姜家的脸啊!”
骂了几句还不解恨,姜宝山又狠狠的踹了儿子两脚。
姜大虚岁十八,还没走出叛逆期,被他老子打急了眼,也起火来:“姜宝山,你就会天天打人,从小到大,你一天不打我就不痛快,女人,女人,你能给我找啥样的熊女人?后院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是二三十岁的,就是给我舔屁股我都不要。”
姜宝山赶紧捂着姜大的嘴,“熊兔崽子,这里是派出所,可不能乱说啊,千万不要说,爹求你了,怕你啦,总行了吧。”
“不说也行,那你啥时候接我走?”姜大还不知道他刚才说话的严重性。
“过几天,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。”姜宝山哄着儿子,然后指着铁栏门外面的韩桂东,“大,那是你桂东叔,需要啥的,跟他说。”
“哦,我说呢,他怎么对我这么好。”姜大看了一眼韩桂东,问姜宝山,“他是你兄弟?”
“以前是。”姜宝山稍微停顿一下,又道,“以后也是。”
姜宝山走后,想抽烟的王德刚不由自主的拿出那包华子烟,拆开后,脸色忽然大变,当即呆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