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o23年4月1o日,周一,晴,深圳第三人民医院
阿美不是一个好学生,a1ice也不是一个好老师,何况还是一个带着怨气在教学的老师。这一整天,采购办公室就没安宁过,热闹非常,6续引来吃瓜群众无数。
这一天,采购部的业务突然变得繁忙起来,原本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,同事们都要来到采购现场沟通,一副谦虚请教,亲密无间的样子。实在没事找的好事者,手里握着个水杯,假装路过,来回踱步张望。见此情景,我恨不得在采购办公室门口立块牌子,上书:美女重地,闲汉勿入。
真是应了那句话:平时母慈女孝;辅导作业就鸡飞狗跳。还好,我家那臭小子上高中了,平时不在家,只有周末回来。回来也不用我辅导,就是让我辅导也够不着。
我没有理会她们,只要不打起来,就任俩人折腾去,大不了回头再去哄哄。每次我从办公室出来,a1ice都会投来求助的目光,看我没有理会,瞬间转成幽怨。
别怪我心恨,我这是为你好,就当是提前实习做妈妈吧。突然想去上次去海边时,芳姐说的话。糟糕,不会因为指导阿美,让a1ice更坚定了不婚不育的决心吧?真是这样,我的过错就大了。
快下班的时候,折腾累了的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,看来是到了我出面收拾残局的时候了。
“a1ice,下班跟我一起去看芳姐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
“那就都去。”
下班点一到,一行四人就排着队走出了办公室,一路上是行人避易,纷纷让路。自从上次跟Rd陈经理吵过一次后,公司里的人见识到了采购娘子军的战斗力,都知道不好惹,排着队伍出来肯定又有有事,就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谁。
芳姐的家婆在第三人民医院,有点远。我开车,a1ice坐在副驾上盯着路边搜寻着花店,快到医院才现一家。停下车来,没急着去买花,而是到旁边兰州拉面馆简单地吃了碗面。
店里人不少,却没几个脸上有笑容,应该大部分都是医院陪护的亲属。等待的间隙,a1ice给芳姐打了个电话,问明了具体的楼层。电话中芳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应该是没休息好,又有点上火了。
到了医院我们直奔住院部,出电梯门就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在门口等候。
“你们是刘芳的同事吧?我是她老公,刘芳让我来接你们。”
芳姐老公个子不高,跟a1ice差不多,身材也差不多,有点消瘦。一头蓬松的头,两鬓已泛起了花白。戴一副黑边近视眼镜,胡子已经有两天没刮了吧,配上疲惫的神情,一脸的沧桑。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圆领t恤,左肩处还有一块明显的污渍,不知道是在哪里蹭的。估计是昨晚抬送自己母亲弄的。
芳姐老公走在前面,把我们领到Icu病房区,一路上也没有说话。受到医院压抑的环境影响,三女跟在后面,也很安静。
芳姐坐在走廊上的一张椅上呆。见到我们过来,立马起身,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
“芳姐!”英子叫了一声,快走两步上前抓着芳姐的手臂,声音里还带着哭腔。
“我没事。”芳姐摸了摸英子的头。阿美也走了过去,芳姐同样也摸了一下阿美的头,然后目光迎向我和a1ice。
“芳姐,怎么会这样?挺突然的。”
“这几天,家婆一直觉得头有点晕,我们也没太在意,以为是换季感冒了。昨天晚上,家婆上厕所,蹲的时间有点长,站起来的时候晕倒了。打了12o,送到医院就一直这样,还没有醒来。”
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高血压,脑溢血。需要动手术,把颅内的血块取出来。”
“开颅手术?有没有危险?”a1ice有点紧张。
“危险肯定会有。医生说,最好的结果可能是人救回来了,却再也站不起来了。”芳姐的语气倒是很平淡,应该已经过了紧张期,接受现实了。
“要瘫?”
“芳姐,你也不用太担心。医生的话,一般都是往最坏里说,最后的结果只会更好。”我出口安慰,医院这个状况,早上芳姐就在电话里说过,来之前心里就有准备。
“就是。所有医生都是这个套路。”
“我知道。就是现在这情况,公司短期内可能回不去了。”
“这个你不用担心,安心照顾好家婆,工作上的事我会处理好。a1ice也可以帮忙分摊一部分,再说还有阿美在不是?”
“芳姐,你赶快回来,你不在,主任和a1ice两人老是合起伙来欺侮我。”
“讨打呀,你这是。”
“你看,还在威胁我。”阿美好像找到了救星。
“阿美,别怪a1ice,她是为你好。没有这事,我也打算跟主任商量着让你学做采购。总不能一辈子做文员吧。”
“芳姐,我已经会下单了。”说完,还不忘示威似的看向a1ice。
“你这叫会?整整一天,就下了一张单,还错了8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