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9日,周二,晴
从玛丽的房间里逃出来,我深深地吸了口气,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对,就是逃出来的,而且还是狼狈逃窜的那一种。
这件事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就是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。不管她用什么方式,正大光明也好,阴险下作也罢,只要能打败对手,那就是能力。
我需要重新评估玛丽。虽然在来之前,已经隐约感觉玛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,但还是低估了她。
一个在上海滩混迹多年,在名媛圈里(不管是真名媛还是假名媛)活得风生水起的女人,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。
玛丽有敏锐的洞察力,这跟她身为交际媛的经历有关。用一句通俗的话说,就是她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。尽管她还不到3o岁,估计比英子都要小。不过也说不定,女人保养的得好,真实年龄很难看出来。
玛丽的洞察力不光只是针对人,对事也一样。她对我今天来的目的一清二楚,却不动声色,坐等我入套。这个女人很聪明,知道什么话能说,什么话不能说。更知道什么话只能点到为止,什么话假的需要当真的来听。
在上海的时候,玛丽那傻傻的样子绝对是装出来的。一来,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,捞点好处就收场得了;二来,也是为了迎合男人的口味,让你觉得她傻,好骗,然后傻傻地往上靠。却不知,捕猎的人反成了猎物。
这次真的小看人了,差点阴沟里翻船。不对,船早已经翻了,庆幸的是活着游上了岸。
玛丽的身体条件很好,这是她的最大的资源。她很懂得如何最大化地利用她的优势资源。同时,玛丽也懂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,适当地舍弃和牺牲,换来自身利益的最大化。也许根本不需要牺牲,有些东西你当它是宝,它就是宝,一旦放下了,也就那么回事。
这样说,完全没有贬低玛丽的意思。相反的是,此时的我对玛丽是另眼高看。每个人手中的资源都是有限的,越是基层的人,能利用的资源越少,质量越差。如何把自己手中极少数的资源挥到极致,这并不简单。
一块钱,用出两块甚至十块钱的效果,是真能耐!
在某些特殊场所里直接叫卖,那是最低级的身体资源开利用。通过包装,设计人设以提升自身价值,然后寻找特定的目标群体,这是营销。
同样一件物品,在不同人眼里的,它的价值是不一样的。比如钻石,在女人的眼里就是珍宝,而在物理学家眼里,就是一块硬一点的石头,而且还是含有不少杂质的石头,没有任何美感。
这个道理玛丽非常懂。懂,不代表就能做,能做到。玛丽不但懂,而且还做了,做到了。这需看透,然后放下,再然后有行动。
行动不是赤裸裸的生扑,还要有计划,有节奏,有技巧,如果有艺术感最好。
玛丽,你他妈的就是个人才,一个淹没在世俗观念中的人才。
混迹在所谓名媛圈中钓凯子,这本身是不切实际,异想天开的事情。但玛丽却保持着一份人间清醒,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目标,往现实中靠拢。
王思聪,想想还是可以的,现实不可能。
身价亿万的中年大叔,别逗了,一生能遇到几个?遇到了就去抓,哪怕是假的也无所谓,只要对方身上有可以利用的资源。很现实的想法,玛丽幸运地抓到了一个假的,而且在没有牺牲多少的情况下,把假的用成了真的效果。
做个网红还是可以,也是比较现实的。而事实上,玛丽已经快要或达到目标了。一个月十几万的保底收入,只要能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,足以满足玛丽现阶段的基本诉求。更重要的是,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收入,能让玛丽体会到之前体会不到的踏实感。
所以,玛丽现在现实的目标就是靠上,并紧紧地抓住倚美公司这个棵目前能触碰到的最大的树。树上有人,后面才好办事。找来找去,上次到上海的那个骗子看着还算顺眼,做事也算靠谱,不全是口嗨。得,就他了。
这,就是我们今天能最终达成共识的基础,其它的过程,都是戏,都是手段,也是扯淡!
这么想着,逻辑是顺了,但有两个问题还是没有弄清楚。
一是玛丽哭的那阵,是戏,还是真情流露?如果是戏,我还真不信能演得这么真!我更相信是真情的流露。也许大家选择的路不同,但无论是走的哪条路,孤身一人在外面打拼,哪个不是一路挣扎过来的?玛丽选择的路,委屈和心酸应该会更甚。路走到现在,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。也许开始是演的,演着演着,就把自己真的代入了进去。
二是玛丽的胸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?还有,她怎么知道我想知道?当时就想着怎么跑路,应付式的捏了两把,还真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。我又不是妇科医生,抓两把就能辨出真假?不过,逻辑上推断,应该是真的。如果是假的,玛丽敢这么玩?如果是真的,玛丽的本钱还真不小!不管了,从今天开始,从现在开始,它必须是真的,假的也是真的。
从酒店到公司的路上,我基本理清了这段荒唐的经历,至少我自己认为是理清了。理清很重要,如果我的分析是正确的,接下来对我的计划,或者说a1ice去上海的计划很重要,玛丽可以被拉过来,成为a1ice的一个有力的助手和伙伴。前提是玛丽本性不坏,并有自食其力转变的准备。
人有想法,有手段是好事,只要有底线就不怕,怕的是没想法,没野心,没底线,彻底摆烂的人。
到公司的时候,已经过了下班点了,蓝洁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。我推门进去的时候,蓝洁正在电脑上处理事情。抬头示意我在沙上坐一会,等她把手上的事处理完。
大约1o分钟左右,蓝洁就笑吟吟地走了过来,在我对面的坐下。
“这么快就回来了,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酒店过夜呢。”
“想什么呢?公司给我开了多少工资,值得我为公司事业献身吗?”
“哼,谁知道呢。说说看,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”
“我出马,还有搞不定的事?全部摆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