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宿舍里乱了数分钟后,李廷玉忽然撑着脑袋,晕乎乎地再此清醒过来。
同学们大松一口气,虽不明白原因,还是觉得很庆幸:“会长?你没事就好。”
“谢谢。”
李廷玉哑着嗓子说道。
他的声音听上去很不对劲,不像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学生会长。
()顾星河倍感讶异,抬眼时,恰好和李廷玉抬起来的黝黑眼眸对上。
。。。。。微妙的,他们对视片刻。
正是在此时,他靠着墙,同样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感,小腿力量酸软,仿佛被卷入无边漩涡,又像是在星际战舰上一样颠簸。
顾星河隐约看见,李廷玉似乎也再次扶上了额头。
在之后的景象,就变得一片黑糊糊。
他感觉自己在黑暗中下落、下落、直到踩到实处。
光亮仿佛穿过他紧闭的眼皮,刺痛了他的眼珠。
顾星河忍着脑袋越来越小的晕眩感,后退一步,总算重新睁开了眼睛。
有人扶住他的手臂:“导师,您还好吗!”
顾星河:?
他困惑地看向声源,见到了几个陌生的人脸,穿着黑色的西服,担忧地看向他。
为首的那个有点像自己在宿舍楼门口随手拉的同学,不过是长大版本。
他还记得对方的名字:“你是胡途?”
对方顿时更担心了,紧张地看着他:“导师,你真的还行吗?”
顾星河本想吐槽,谁是导师?
但他环顾四周,惊疑不定地发现——这不是那个宿舍。
他似乎突然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这是一个格外高大的建筑内,内部像是用了不少西式教堂的设计,很多地方的设计自带圣洁的味道,绑上去的黑色纸花更是显得肃穆几分。
建筑内除了他们两人,还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地走着,大部分人绷着脸,有些懵懂,有些人则是痛惜,偶尔抬手擦擦眼角。
而他们的服装也是统一的黑色服饰,胸口佩戴着白花,装束非常统一。
顾星河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无言片刻,忽然抬手。
果然,他的胸膛上也别着白花,手臂上绑着一条白布。
仔细打量,会发现自己的视角也骤然飙升,似乎能看到更远的地方。
顾星河看向一旁的柱子,胡乱地想:也许我现在有一米八,或者更多。
他毫无意义盯着柱子看了一会,并不像挪动视线到建筑内部中间的地方,那个离他不远的地方,仿佛只要不看就能躲避什么似的。
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躲避,自己手臂上的白布已经告诉了他结局。
胡途不知情况,还在唠唠叨叨地说:“导师,你要不要去休息下,等会还有最后一点仪式要进行。”
他偷偷瞅着,觉得对方像是不会答应的样子,但也担心对方突然在仪式里倒下来,便委婉道:“不如你去问问你的妈妈?我看到顾阿姨站在那里,她之前问我绑白布是什么意思,然后说想向你要一块白布。”
“她也想绑。”
顾星河声音嘶哑:“妈妈也要绑?”
他没法再逃避了,视线不受控制地调转,想去看另一边的人群里顾母的身影。
但只是这么一转,他就看到了乌黑的棺木。
前方画像上,最熟悉的人笑得很温柔,只是变成了冰冷的黑白色。
一道有点熟悉的身影正在认真地献花,然后鞠躬,做完对逝者最后的离别式。
顾星河看向那边。
对方也似乎感受到了视线,转过头来,和顾星河对视。
顾星河与那人对视一会,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容貌,他停顿片刻,说道:“。。。。。李廷玉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