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钧那叫一个爽快,走路都轻快了不少。
小胖墩跟在屁股后面,腆着脸求他免除银两。
朱钧斜睨了一眼小胖墩,这小胖子有点良心,但不多,不过好在对他还算尊重,便说道:“以后当我的狗腿子,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,知道吗?”
小胖墩头如捣蒜,“以后我就是六叔的狗腿子,让我作甚就作甚!”
“行吧,那就免了你银子!”朱钧直接把书笈丢给了他,里面装满了银子,小胖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背起来。
其他人见状,也腆着脸求了上来。
几十两,上百两朱钧也懒得要,就是要治治他们。
旋即收了一堆的狗腿子。
一个个点头哈腰的。
朱英雄憋着笑,心里觉得特别爽快,心想,看谁以后还敢瞧不起他的六叔!
而宋廉等人见状,不住得摇头。
“愚庵,你的苦日子要来了!”魏关叹了口气,“此子顽劣已深入骨髓也!”
桂延亮也道:“赌性近乎成了他的本性,难难难!”
李颜希抿嘴不言,等回到大学堂后,朱钧跑到了他休息的地方,“先生,学生求见!”
“进来吧!”
朱钧进去后,直接将书笈推到李颜希面前,“自古以来,收学生恩师都应当收束脩,学生也不懂束脩需要准备什么,这些银子,就算学生的束脩了。”
李颜希愣了愣,旋即愤怒道:“好的不学,学坏的,谁让你送我银子的?”
他拿起戒尺朝着朱钧的脑袋敲了过去,下手之恨,竟是将脑门敲出了一丝丝血迹。
朱钧一动不动,硬是受了李颜希这戒尺,强忍着痛道:“学生听闻恩师每日天不亮,便从郊外步行进宫,等走到大学堂时,天已大亮。
等下了学回到家中,天黑的摸不到边。
这银子虽然是学生设赌得来,但也是学生的一点心意。
先生自己过得清苦,还时常救济那些灾民,学生惭愧,这里面足有几百两银子,先生不妨给那些灾民,也算是学生的一点心意了!”
李颜希的德行京城谁人不知?
一个六品京官,不住京城,住郊外。
每日步行,连轿子都不坐,着实令人清培。
李颜希皱眉,看着朱钧,“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招收灾民,是与不是?”
“是!”朱钧点头。
“今日我从你府门经过,竟是水泄不通,你能管得了那些人吗?”
“管得了要管,管不了也要管,只要有学生一口吃的,学生就不会饿着他们!”朱钧斩钉截铁的道。
李颜希叹了口气,他今日从吴王府门前过,那些灾民倒在吴王府门口,他竟然无下足之地。
询问一番,才知道朱钧的所作所为。
心中好奇的同时又觉得古怪。
“所以,这便是你是为了那些灾民才迟到的?”
“是!”
“为何不替自己辩解?”
“惭愧!”
“惭愧因何而来?”
“那些人颠沛流离,是大业的过错,辩解有何意义?”朱钧露出一副悯人悲天的表情,“我今日给了他们一顿饱饭,兴许能够让他们度过这个难捱的冬天,心里便好受了许多。
可学生迟到也是事实,所以这戒尺挨的不冤枉!”
李颜希再次仔细打量着朱钧,像是第一次认识朱钧一样,“我看不透你,世人都说你是祸害,可我却从你身上看到了大仁大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