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燃看向江嘤嘤,就见少女十分疼惜的看向自己的手,面色一瞬间变得古怪。
他的伤其实已经愈合差不多了,但是嘤嘤还是坚持要让他每天上药,裹上一层轻薄的纱布。
此刻,李燃听着江嘤嘤话里的意思,似乎有那么点微妙,赶紧在袖子下捏了捏爱妻的指尖,示意她这是太傅不得放肆。
而江嘤嘤望向他的漆黑杏眸却是盛满了无辜,像是不懂一般,又转十分崇敬的看着周太傅,夸赞道:“太傅当真是抗怀物外、百世之师,之前太子受伤时候便听闻太傅亲自去东宫看望,一连去了几日,甚至亲自拿了伤药。如今我夫君受伤,太傅亦是关怀备至……”
捏着她指尖的手力道瞬间又紧了紧,嘶,李燃生气了。
气什么,这才刚开始呢,他不是早就知道太傅偏爱太子么?
江嘤嘤翘唇闷笑。
周慎看向李燃,眼底闪过一丝愧色,并未解释旁的只是沉声道:“老臣此前只知殿下是遇刺了,却不知竟还有受伤,不知伤势如今如何了?”
“小伤而已,不妨事。”李燃不动声色将手掩在袖下,面上颔道。
李燃可以用这伤势去父皇面前,离间其与太子,但是却不会在太傅面前说这些,因为毫无意义和用处。
周慎知道说服不了李燃,深深看了他一眼,也不欲多留,便起身抬告辞了。李燃亦起身将其送至了楼外,院中槐树高大树冠葳蕤落下一片阴凉。
不多时,江嘤嘤站在树下,看着阔步向自己走来的李燃,长眉微挑。
李燃还尚且抿着唇,眉心微敛,看着不悦的模样。他身姿挺拔,一袭鸦青色长袍腰身直,带着一股劲气。路过的侍从皆退避三舍,恭敬避让。
江嘤嘤才不怕他,坐在石桌前撑着腮帮,翘唇等着李燃过来。
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在她雪色的下颌上,更显得白皙透亮,霎是好看。
坏东西啊,总要认清现实的。
颀长的阴影在她面前站定,挡住了叶缝间渗透下的细碎的光影。他背着光,下颌绷紧,漆黑眸中清晰的倒映着她的面容。
江嘤嘤欣赏着自己的倒映,还挺好看。她眨了眨眼,向他张开双臂,娇嗔问:“夫君处理完公务了?”
李燃原本绷紧的神经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瞬间松懈,他不悦抿抿唇,却张手任由她起身扑过来抱了个满怀,温暖馥郁的软香将他心底扫荡。
少女腰肢纤软,他不自觉便扶住了,指腹按在了她腰带的珍珠链上,圆滚滚的有些磨人。
“嘤嘤。”薄唇微动,他有些微恼,“你是如何知道东宫之事的?”
周太傅去东宫之事自然不会四处宣扬,若非有心留意,寻常闺女儿怎么会知道。而江嘤嘤竟然能知道其一连去了好多次,甚至还知道其为太子带了伤药。……
周太傅去东宫之事自然不会四处宣扬,若非有心留意,寻常闺女儿怎么会知道。而江嘤嘤竟然能知道其一连去了好多次,甚至还知道其为太子带了伤药。
啧,这人怎么瞧,都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架势。
江嘤嘤环着他脖颈漆眸凑近看他表情,心里笑得前仰后合,但是面上只是眨了眨眼,一点也不显。
她还以为,他不悦是因为周太傅。
受规则限制,江嘤嘤通过原书得知的事,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。而刚才能轻易的说出来,是因为这事是她自己得知的。
此事说起来复杂也不复杂,但是李燃知道定会要气死。
说到底都感谢江峙文,他之前为了攀附东宫,没少买通人。
江嘤嘤知道这坏东西行刺太子的剧情,但是毕竟她只是个还没有登场的恶毒女配,距离这些主角团很远。因为没有亲眼见证过这些剧情,所以无从判断原书在这个世界的可信程度。
而当时大婚在即,事关自己,她自然是要弄清楚的。就也没磨叽,直接去问的江峙文东宫的情况和太子伤势。
江峙文还当江嘤嘤是旧情未泯,又惹不起她,就将知道的都跟她说了。再三警告让她安心待嫁,否则她要真做出了什么出的事,她自己死了不说还要牵连满门。
“嘤嘤怎么会知道,自然是爹爹说的。”
作精最擅长的就是倒打一耙了,立马就敛了表情,松开了他的脖颈,然而腰肢还被他掌心紧扣着。
江嘤嘤横眉,手横在他肩胛前,企图将人推开。但横在后腰的臂腕十分有力实在推不动,就装模作样,说抹眼泪就抹眼泪,假作含悲道:“夫君既然不信我,怎么不赶紧放开我?正好我以后再也不过来了。”
李燃看着她抹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有,不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,道:“嘤嘤,你演技真差。”
不像母妃,以前都会提前在袖子里藏生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