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并不被他们怎么放在眼中的鲁连荣这一次可是大放异彩,实实在在的让他们整个衡山派自以为人杰的人都跌了跟头。
“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和谁联手?但我知道他们必然是受人所托,要与我为难。”
莫大继续讲述着。
“把我困在了船只中央,那黄伯流便要拉着我一块儿饮酒弹琴。”
刘正风心里笑了一下。
那天河帮帮主黄伯流年轻的时候是个打家劫舍的,粗人一个也懂得什么是弹琴吗?
看来也是真不懂才拉着师兄一块儿弹琴助兴。
师兄一开始操练他的胡琴儿,心酸的都要让人落下泪来,充满了凄苦之意。喝酒的时候听师兄拉琴,还不够败兴的呢。
“莫师伯怎么知道那黄伯流是受人所托?却不是今日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?”
令狐冲问道。
莫大道:“只因为我见他与我为难,却并不与我动手,只是想困住我,不让我去别处。”
“既是要与我为难,阻止我四处乱走,又并不是和我结仇的做法,也没有一上来便对我喊打喊杀。”
“那天河帮虽说门下弟子良莠不齐,但人多势众势力庞大,若他真是幕后黑手,大可将我围杀在黄河之上,却不会只是那般做态。”
令狐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看来幕后黑手可以排除一个了。
“我与他们不是一路人,他们越是要困住我,越说明外面有事生,我越不能安心的待在那里,让他们阴谋成功。”
“我心里想着这是山东地界,也许他们是要对付泰山派,因为咱们五岳剑派是同盟关系,所以要把我困住。”
令狐冲赞叹了一句。
“是因为同气连枝一句话,只因为心头一个想法,师伯便从那龙潭虎穴中闯了出来,这一身伤势可见师伯之气节,令狐冲实在是敬佩万分。”
很多衡山派弟子也都感到与有荣焉。
莫大却嗤笑了一声。
“你们太高看我了。”
“这只是要对泰山派动手,我固然也想去帮忙,但我被那么多人困住,动弹不得,不去帮忙,也怪不得我。反而是在这里牵制了数百人,也算是对泰山派有功了。”
“心里这样想着,喝酒心安理得了起来。”
“只是他们那帮里确实大,大就杂,有人在汇报消息的时候,说话声音稍微大了一些,便被我听到了,到底说的什么,我也没有听清楚,但却不止一次听他们提到了咱们衡山。”
“也听到了……听到了师弟的名字……”
刘正风愣了一下。
心里憋了一句话。
师兄这也是担心我谋朝篡位,所以才风尘仆仆的赶来的嘛?
是不是以为这是我请的天河帮?
自嘲的笑了一下,倒真是阴差阳错,反而救了自己的性命。
刘正风感到心中有些酸涩。
却听莫大继续在那里娓娓道来。
“听他们提到了咱们,我心头就闪过一个念头,难怪要把我拦在此地。莫非是要对师弟动手?”
“有了这个想法,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,喝酒再也喝不下去了。”
“便趁着夜间跳入黄河之中,又与几个水性好的好手搏杀了一番,用这一身伤势换了几条人命,闯出来一条路,一路往咱们衡山赶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
莫大悠悠一叹,看着场中横七竖八的尸体
要看着许多挂彩的弟子以及身受重伤的刘正风。
“幸好是让我赶上了啊……”
一声长叹之中满含疲惫。
从那为啥之中闯出来落得这一身伤,带着一身伤痕累累披星戴月,从山东赶回衡山何止千里之遥。
原来……原来都是因为担心我吗?
刘正风心头一日又羞愧又愈的酸涩。
低着头看着莫大那残破的鞋子,脏兮兮烂乎乎的脚,看着他那脏乱的衣服下摆腿上的几道伤痕……
一激动险些眼泪都涌了出来。
原来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