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官员悄悄去看吏部尚书张槐和工部左侍郎宋旭的脸色,现宋旭脸色快要维持不住,而张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其他官员有子侄参加科考的,脸色均不好看,陛下这么做,未免太失偏颇,就不怕做的太过,引起众怒?
终于,有人站出来了,“陛下,臣以为不妥。”
又站出来三四个人。
“臣附议。”
“臣也附议。”
底下的人争的面红耳赤,作为辅的徐智甫以及六部的尚书,站定如山,没有丝毫要站出来的意思。
朱续的脸色极其难看,根本不管这些人吵闹,自顾自道:“朕瞧沈青云卷子策问就答得很不错,尤其是关于边关种种建议,远胜在场各位爱卿,你们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居然还比不上一小少年,不羞愧吗,还有什么脸面在朕面前讲狗屁大道理!”
朝堂瞬间安静。
朱续怒,谁敢这时候触霉头!
殿外
三百贡士站在外面,很多人面上惊疑不定,虽然不清楚大殿里生了什么,但吵闹声大家是听见的。
他们这群读书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生怕连累到他们,陛下一个怒,人头落地。
这时,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。
“宣沈青云、田恒、岳丰,王子非,宋缺、张信进殿。”
太监一声接着一声大声喧喊,带领他们的礼部官员让被叫到名字的贡士出列,进殿面圣。
沈青云等人进入了大殿,无数视线落在他们身上,全都是平时他们需要仰望的文武百官。
几人中,田恒和岳丰年纪很大了,沈青云年纪最小,论出身,王子非和张信要远远高于他,可在这群人中,沈青云反而表现的最淡定从容。
这次朝堂争论的无非是一甲三各名额,作为会试第二名第三名的王子非和宋缺本该是关注的重点,圣上也该让他们两人和田恒、岳丰比一比。
然而,朱续却叫了沈青云的名字。
沈青云恭恭敬敬跪下。
“朕官遵古制,律仿旧章,孜孜求贤,有能者委以腹心,边疆多乱,民众受苦,游牧小儿猖狂,寡廉鲜耻,辱我大周,如此奈何?”
此话一出,满堂皆惊,边关连失六座城池,郑大将军身死狱中,原以为这件事圣上不会再提,怎料不仅提了,还问了少年贡士。
这是个很刁钻的问题,看似皇帝求贤若渴,要为朝廷招纳人才,其实针指边关。
要是回答的不好,怕是原本排好的名次不仅会变,要是惹怒圣上,恐以后无法步入仕途。
沈青云知道此刻十分危险,但同时,也是机遇。
沈青云思索了一下,恭敬道:“回陛下,以学生拙见,应镇抚相济,军政并用;展经济,兴边富民;民族团结,华夏一家;备足边戍,军事强边;尊重信仰,以政驭教。犯我大周者,虽远必诛!”
朱续激动站起来,忘记了天子威仪,激动道,“听见没有,犯我大周者,虽远必诛!犯我大周者,虽远必诛!连少年人都懂的道理,为什么你们却束手束脚,缩着当乌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