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这个时代,是属于魂导器的时代,各国都会培养自己的魂导师团,两千金魂币大概就能将一个二环的大魂师从头武装到脚了。
他风烈要了两万金魂币,足足能组成一个十分完整的魂导师小队了。
中年人的儿子、儿媳都刚刚醒来,脸上带着些迷茫。
男人的眼睛没看他们,带了几声怒意,“你抓的那副药,都是普通的药材,价值连上百金魂币都没有,你却要收我一万金魂币。”
风烈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蔑视,“请我进来之前,我们便说好了,方子是简单,但你可以尝试自己抓一副一模一样的试试。你就是做药铺生意的,我知道,这一万金魂币你绝对能拿出来。”
“你、、、”中年人紧咬着牙关,递上了一张卡。
风烈理所应当地收好,平淡地问道,“你儿子,没少去柳巷那种地方吧?”
躺在床上的二人,男人有些尴尬地撇过头去,女人则有些肃然,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。
中年男人有些结巴道,“怎、怎么会?”
风烈微笑,“记住了,永远不要对医师说谎话。我会在镇子上多待上两天,你可以随时来找我,只不过下次找我就不是这次的价格了。阿离,我们走。”
风烈轻甩袖袍,十分潇洒地带着青漓离开了。
风烈平日里素爱干净,他也是没含糊,用着刚挣的钱,带青漓走进了镇上最贵的餐厅和最贵的客栈。
就这样,他都是各种嫌弃和要求,但饭确实没他自己做的好吃,房间也没有他这个整洁癖干净。
看着风烈挑剔的样子,青漓是一点都不敢插嘴。
她的这个师父,虽没有毒不死十分之一的严厉,但在某些方面和治青漓上,三个毒不死都赶不上。
风烈悠闲地带着青漓来到了茶馆,他每日的习惯倒是没断,可他又是嫌弃人家的茶具,又是嫌弃人家的茶,全都用的自己带的。
他正悠闲地调着膏,青漓在风烈点茶时是最不敢惹他的,她老实地坐在风烈对面,吃着店里的糕点。
他却突然对青漓说道,“阿离,去找琴师换一角调的琴曲,但不要《凤求凰一类的。”
青漓表面微笑,内心假笑,要不这店直接给你开好了。
一直以来,风烈都很是讲究的,可青漓却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哪里很违和。
青漓这才回想起来,是她与风烈的初次见面,他竟然喝了酒,而且还醉醺醺的,可与他相处的这三个月里,青漓只看到了一个举手投足都是贵族风范的风烈,便让她完全忽略了他二人的初次相见。
一曲悠扬的琴音响起,风烈舒心地品着手中的茶,对青漓问道,“刚刚那家人,你有看出什么来?”
望闻问切乃是医师之路的重中之重,切脉并非是最重要的,有时候光靠前三项便能将人了解个大概,像是刚刚的风烈,他根本就没有为他们任何一个人切脉,就治好了他们。
青漓认真道,“像是那个中年人,他的腰应该不是很好,惯用手是左手,最近应该是在做铁山葵的生意,身上一股铁山葵特有的臭味。至于那对夫妻,看您用的药,他们应该是中了毒,而且应该是那个男人沾染上的,再传给了女人。那男人的指尖有老茧,他应该常去赌场之类的地方。”
青漓的观察能力本就比平常人强上许多,她的处境让她不得不睁大双眼,可自从跟了风烈后,或是说,种了那些豆子后,她眼中能看到的东西好像更多了。
“可以给你打个及格分,还有别的现吗?”
“中年人紧张时会抓旁边的柱子,您下回再去,我可以在那柱子对应的高度上下点毒,您就不用担心他报复你了。至于剩下的那两个人,我看的时间太短,下次去可以再研究。”青漓十分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风烈都在这住下了,他们一定会再回去的。
听了青漓的话,风烈差点没将自己刚饮下的茶水吐出来,“我教了你这么多,你就学会了这些东西吗?”
“防患于未然嘛,”青漓理所应当道,“您人缘这么差,还坑了人家这么多钱,若是实在恨您,用那些钱都可以请得起魂圣级别的杀手了。”
风烈带着微微怒意,勉强自己露出了微笑,“那若是给我下毒呢?”
青漓一本正经道,“给您下毒确实有点难,不过也不是没可能,从口进的所有方法对您都没有用,因为您的五感太敏锐了,而且您光是洗手一天就要过十次,房间每天都会打扫。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,每天下午您都会饮茶,饮茶后会弹琴,我就把毒抹在您的琴轸上。我知道,您之后会去厕所,这毒便成功了。”
青漓还没说,自己原来想过要把毒下在厕纸上,但有些太显眼了,多半能被现。
因为风烈有缺处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,青漓也只能往下三路的地方想了。
她这一套流程下来,可以说是有谋划、有策略,那是风烈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刻,茶香会掩盖他的嗅觉,青漓更是选择把毒下在了琴轸之上,而非琴弦,调琴弦是一件风烈一定会做的事情,既精准又隐蔽。
这是什么天选老六啊?太阴险了。
风烈手中多出一根碧绿的枝条,抽打在青漓的头上,“你还真敢答啊?你每日脑子里面想得都是什么?我没教你一些更有用的吗?”
“您这么厉害,也没看您把我的耳朵治好啊。”青漓吐槽道。
风烈嘴角多了一丝笑意,同样还击道,“你还是学学唇语吧,提前习惯一下聋了之后的生活。”
青漓沉默了半晌,没再说话,很快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,“师父,您还要在这待两天?那我的玉光豆怎么办?”
“你可以重新再来一遍啊,反正,你也习惯了。”
、、、
六。
、、、
两日之后,风烈正在饮茶的时候,那家人果然果然遣人来找风烈了。
风烈淡定地饮了口茶,向那小厮打听了一下情况,“这次,我要之前的双倍,四万金魂币。”
风烈要的实在是太多了,那小厮一时间不敢自己做下决定,这就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茶楼,他们才终于将风烈请了去。
再次来到这,青漓明显感觉这府中的气氛差了许多,周围的侍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,全都低下了她们的头。
这夫妇二人情况变得更差了,身体变得通红、汗水不断流出、喘息的声音越来越杂乱,锁骨下消失的怪异鼓包再次出现。
风烈还未开口说话,那一家之主的中年人竟开了口,“风先生,您说的四万金魂币,我们真的拿不出来。如果四万能救下两个人的话,那您能否通融通融,我给您两万金魂币,求您先救我的儿子。”他的神情中充满了渴求与恐惧,如同信仰神明一般看着风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