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邪物?”吴清越打死也不相信,他瞪大了眼睛,口中喃喃地问道。
“这是下官花大价钱在珍宝斋预订,孝敬冯老大人的,怎么会是邪物?”
整个珍宝斋这种屏风也就这一架,他花了几百两银子订这个宝屏。
冯元茂在朝中门生故旧众多,可谓是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想讨好他并不容易,他才下此血本,是为了博得冯元茂的欢心。
想让冯元茂能上心点,为他吴清越牵线搭桥,让他攀上更硬的关系,比如和当朝辅颜桢搭上。
现在冯元茂呜呼归西,冯大又中风,冯二,冯三没有多少本事,靠着冯元茂在朝廷领的都是清闲的职位。
冯府大势已去,必是树倒猢狲散,他脑中急转,想着怎样能将自己摘干净。
冯三问道:“珍宝斋?不是孟大人家的铺子吗?”
吴清越答道:“是,我也是想着孟大人同是朝廷官员,应不会欺瞒同僚,才去订了这架宝屏,没曾想会这样,下官有眼无珠,愧对冯老大人。”
冯三又看了看吴清越,吴清越脸上愈沉痛,这是冯元茂的心腹,冯家皆知。
这吴清越定然不会害冯元茂,只会上赶子巴结。
但这件事总要找个人出来顶下这事,不然这三姑娘好端端地杀了人,杀得还是自己的祖父,这冯府的名声就完了。
虽然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,不过冯元茂的余威还在,有的人还能用得上,名声纵然是坏的,也还得修修补补。
况且这架屏风确实透着一些诡异,出了这档子血案与这屏风多少有点关系。
三姑娘又说她杀人是因为祖父要把她嫁给颜桢,这已经坏了颜桢的名声,还得想法安抚一下颜桢,他可是当朝辅,太傅的孙子,皇帝身边的红人,为人冷漠孤傲,并不好相与。
这千头万绪让冯三揉了揉眉心,宣布:“三姑娘今日这般,定是看了这屏风乱了心智,一会,我去宫中请旨,搜查珍宝斋。
否则,平时性情温和的女子如何会做这丧心病狂之事?我冯家定要追查这件邪物的来历,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恶人。”
吴清越大气不敢出一声,二月的天,外面狂风阵阵,他却是冷汗淋漓。
查珍宝斋,就让他们去查吧,他不说话,屏声静息,是不想打乱了冯三的思绪,以免节外生枝,再去查他吴清越。
从冯府告辞出来的颜桢上了马车,回到府中,让长随青子急召明叔过来。
明叔见他回来,还有点奇怪,他不是去赴冯府的寿宴的吗?
颜桢问:“那人可来过?”
明叔道:“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位?”
颜桢言语中不咸不淡:“翻墙的那个。”
“没有,这天还没黑,还没到投宿折时间,他应当不会来。公子怎么回来这般早?”
颜桢慢悠悠道:“明叔,你不知道,这冯府出了大事,我这才这么早地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