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祖父知道了,也未必肯帮我。也许还会怪我太心软,为了一个奴才搭上自个的身家性命。要知道我与林妈妈有情份,可是祖父与林妈妈却未必有何情份,在祖父眼里,做主子的为一个奴才牺牲这般大,实在是不值得。”
沈玉的话让春梅和春雨皆是点头,还真是这个理儿。而且老爷若不是因为二房的惨剧,也未必会因此看重自家小姐。如今小姐在老爷跟前也只是稍稍有些体面,若小姐就因着那少的可怜的体面,就想让老爷出面救林妈妈一家,这岂不是要让老爷把对小姐仅有的怜敏都消耗光吗?这是万万不可以的,小姐如今也就是靠着这点子存在感,才能在府里安身立命呀!
“小姐,这般也不成,那般也不行,咱们难不成真要让那五皇子欺负上不成?”春雨一脸不快。
春梅拧眉,觉得自己能想到的小姐一定也想到了。小姐都没有法子,就必定是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。“小姐,现在担心也无用,就算那五皇子真有什么算计,也未必比咱们这府里的人毒。您不若放宽心,至少现在咱们还是太平的。”
沈玉想想也是,那五皇子为人虽然阴冷,也不与外人打交道,看着也不像好相处的人。可是至少不会要自己的性命,沈府的那些人,可是像饿狼一样,时刻等着吸干净自己身上的血,吃干净自己身上的肉呢?
“春梅你说的也是,对这五皇子咱们先防着就想,想必他也不过是对沈府有所图,以为祖父看重我,所以才想借我与祖父交好。”
主仆三人一脸的担忧,对于五皇子到底想如何,三人也不想去计较了。如今最要紧的,还是沈府内部的问题。
要说沈老太太也是一心盼着能借长公主府的宴会,出去露露脸,这一年里面沈老太太能出府赴宴的机会太少了。身份低一些的人家,沈老太太端着身份自然不肯去赴宴。这身份高一些的人家,沈老太太又怕人家太高了,对自己不敬。
好不容易有长公主这样,身份是真正的金贵,又是金枝玉叶。如果自己去长公主府,哪怕对长公主恭敬一些,也不会失了脸面。所以沈老太太一早就盼着长公主府的宴会了,可是哪知老爷子直接让老太太禁足。
老太太心里气极了,可是却也没办法,上次的事情确实做的不地道,老太太不是觉得自己做的错了。而是觉得让沈老爷抓到把柄了,不然自己是不管如何,也不会认下,更不会让老爷罚的。而这一切归到底,在老太太看来全是沈玉这个孙女不会做人,若是她机灵一些,识趣一些,也许就不会闹成这般。
沈老太太听完两个亲孙女的一翻哭诉之后,对于沈玉本来的三分怒气,一下子烧成了六分了。大姐儿和二姐儿可是相当精明,又得了沈大奶奶的提点。
在老太太跟前说话极有手段,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沈玉踩着众姐妹个人往上爬,一心想入贵人的眼缘,根本不将沈府府在眼里,不将其它姐妹放在眼里,自然更不把沈老太太放眼里了。
沈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,不知道多要强,多喜欢人家捧着她。这会子知道沈玉得了长公主的眼缘,却不将沈家放在眼里,不将老太太放眼里自然不高兴。老太太觉得沈玉这般太不像话了,都是亲姐妹怎可这般呢?
再说了,让沈家姐妹都与平川郡主交好,岂不是对沈府更加有利。沈老太太不由就想到了已故的沈二奶奶,沈二奶奶就是这样的性子,事事讲什么原则礼数,一点也不知道为沈府打算,与妯娌们相处也不融洽,想到沈二奶奶沈老太太就一脸不满。
再联想到沈玉今日的所作所为,自私自利,不将自己放眼里。沈老太太本能的就觉得,沈玉这性子跟二奶奶简直就一个德性,果然就是母女。哪怕二奶奶不在了,可是沈玉骨子里的自私自利还在。
沈老太太二话没说,就命身边的马妈妈去请沈玉,沈老太太哪怕让沈老爷罚禁足,可是想让孙女到跟前请个安,还是没什么问题的,只是沈老太太自个不能出院子罢了。沈玉一见着马妈妈,就明白马妈妈的来意,还不就是沈大奶奶母女告状,依老太太的性子必定会觉得自己不懂事,不将她放在眼里,自私自利,不顾什么姐妹亲情。
沈玉除了觉得好笑,还是觉得好笑,到底是谁不顾姐妹情份,谁不在意沈家的脸面。怕是另有其人吧,可惜有些人偏偏就这般不要脸,明明是她们身上的错,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,把白的说成黑的,生生的把错处全推到旁人身上,这也确实挺不要脸的。
不过沈玉也料到了,沈大今日在长公主府让平川郡主教训了,肯定会把这怒火撒到自己身上来。所以她回来不像老太太哭诉,不找自己的麻烦,还真他妈的不正常。
沈玉跟在马妈妈身后,也懒得同马妈妈费心思打听了,反正每次老太太寻自己肯定没有好事,有好事也不会寻自己。
沈玉进到老太太屋里,脸色平静规矩的向老太太请安,扫都懒得扫边上坐着的大姐儿和二姐儿一眼。这两人眼里是什么,沈玉是不必看也知道,与其看了心烦,倒不如不看。
沈老太太见沈玉这般平静,本能的就不爽了,这个孙女犯了错,还这般不知悔改,一脸无所谓的样子。难道她不知今日她做的有多过份,多伤姐妹情份吗?
不行,今日怎么也得让这个孙女知道,什么叫家规,可不能让这个孙女以为得了老爷子的庇护,就可以在府里横着走。新仇旧恨一起算,老太太眼睛眯成一条线,眼神越来越冷了。
“你可知错?”老太太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。
沈玉一脸无辜,直接给老太太跪下,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:“老太太若要罚孙女,孙女认下就行了,何必老太太要硬给孙女安个罪名呢?
孙女也知道自己不得您的欢心,可是孙女自问恪守孝道,也未犯下何错处,为何老太太您就要治孙女的罪呢?这般岂不是要把孙女逼死,孙女什么也没有做也能犯错,孙女真是寸步难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