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赢家意味着他站在了这些人之上。
然而当他真正站在台上,心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眼前视野开阔,没有舞台灯,天花板上只有一盏足够照亮所有空间的大灯。每个人都面带着微笑看他。无数期待的视线交集于清之介身上,或浑浊或清澈,带着深深浅浅的分量,安静地倾听着。
织田作之助坐在最显眼的位置,见到清之介捧着奖杯许久没有开口,他迟疑着做了个打气的动作。
清之介为今天的领奖仪式做了充足的准备,光是演讲稿就准备了不下十份。可现在,他准备将所有的东西都忘掉。
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:或许今天的主角并非只有他一个。
看啊,有人的热爱并不比他少。谁说一定要获胜者才能成为主角呢?
有人年逾古稀依旧笔耕不辍。日复一日坚持写作。
可清之介年仅十九。
他是绝无仅有的天才,所以他站在了这里。
那就要做好背负所有人期望的准备,继续前行。
作为幻梦赏最年轻的大奖获得者,少年深吸一口气,举着话筒说:“我曾经设想,要是站在这里,我会说些什么。”
“于是我整整打了十份草稿,将想说的话都写了下来,其中不乏传统的感谢词,和一些我会好好努力之类老掉牙的话。”
下面有人在笑。是前几届按这个模板致辞的获奖者。
“当然,我的编辑听到了肯定很高兴。我要是真的好好努力,也许他会愿意让我迟几天交稿。”
下面的笑声更响亮了。
在后台等待的安室透揉了揉眉心。
“但站在这里,我忽然有了更想要说的话。”
少年语气狂妄:“不止是幻梦赏,绮罗奖,风月赏……难波文学赏。”
“世界上所有的奖杯,我全要收入囊中!一块儿去。
“你就好好坐在台下为我鼓掌吧。”他假惺惺地笑着说。
织田作之助并不明白清之介对他的意见从何而来,太宰曾说他这是在青春期,讨厌什么都很正常。别说是讨厌人类,憎恶整个世界都是合理的。
要说现在的清之介正在青春期,这段艰苦的时间未免过于太漫长,完全想象不出来他真正十五六岁时是怎么样的。可织田作之助诡异地觉得有点道理。
并不是没有先例,大概清之介和乱步先生是一种类型的吧。
于是他很认真地点头:“好的,我会为你鼓掌的。”
清之介:“……”
他放弃和织田作之助交流了,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。
没有过多开场白,主持人直入主题:“本届幻梦赏获得者——清酒!”
“恭喜。”
清之介上台,接过了奖杯。
奖杯也许是黄金做的,也许是白银做的,也许是水晶做的──但绝对不可能用塑料制成。
幻梦赏的奖杯并不如想象中有沉甸甸的分量,反而轻飘飘的。唯一值钱的部分可能是杯身上印着的金字。
没有任何不满,清之介只觉得惊奇。
站在这个位置,风景应该是绝无仅有的美妙,他将享受所有人炽热而嫉妒的视线,骄傲地捧起象征着胜者的奖杯,好让所有人注意到他。
台下应是一片漆黑,灯光只会打在舞台之上,将他的领带夹照得闪亮,奖杯将会散出夺目的光彩。那些嫉妒得红了眼的失败者狼狈遮掩自己的丑态,或是流泪,或是癫狂,黑暗将成为最好的遮羞布。
在场唯一的光点只有他。
成为赢家意味着他站在了这些人之上。
然而当他真正站在台上,心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眼前视野开阔,没有舞台灯,天花板上只有一盏足够照亮所有空间的大灯。每个人都面带着微笑看他。无数期待的视线交集于清之介身上,或浑浊或清澈,带着深深浅浅的分量,安静地倾听着。
织田作之助坐在最显眼的位置,见到清之介捧着奖杯许久没有开口,他迟疑着做了个打气的动作。
清之介为今天的领奖仪式做了充足的准备,光是演讲稿就准备了不下十份。可现在,他准备将所有的东西都忘掉。
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:或许今天的主角并非只有他一个。
看啊,有人的热爱并不比他少。谁说一定要获胜者才能成为主角呢?
有人年逾古稀依旧笔耕不辍。日复一日坚持写作。
可清之介年仅十九。
他是绝无仅有的天才,所以他站在了这里。
那就要做好背负所有人期望的准备,继续前行。
作为幻梦赏最年轻的大奖获得者,少年深吸一口气,举着话筒说:“我曾经设想,要是站在这里,我会说些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