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星河:[可以是可以,但是这里有一家警局吧?]
桑秋诧异:[你不怎么来这里吧?怎么知道的]
这里和学校又或者是家里都不顺路,需要拐来拐去才能到。
顾星河和桑秋毕竟还是学生,平时只去楼下的超市和菜市场。
这一问,顾星河的信息发送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停顿。
但这只是暴雨来之前的铺垫。
显然对面被这句回复,催生起更加激动的情绪,一大堆消息带着抱怨同时发送过来,把手机吵得哔哔响:[哥!你怎么光记我不走那条路,不记得我们为什么不走那条路啊]
[你忘记我们小的时候,我之前在这里迷路,然后你哭哭啼啼地一个人来警察局找我,说再也不想走这里来着。。。。。。]
桑秋微愣。
看着这条信息,小时候的记忆涌上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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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十多年前,顾母和桑父再次起矛盾,两个人双双出走的时候。
客厅被两个离开的大人关掉吊灯,家里陷入黑漆漆的沉寂中。
离家出走这种儿童戏码,对于这对重组夫妻来说似乎成了另一种逃避的方法。
他们都厌倦了婚姻的重组与匹配,但是又带着一点点组成优秀家庭的念想。
于是默契地没有提分开,选择了出差的方式逃避。
甚至这种默契出现在信息告知方面,两边都停止了互相的交流,只单方面发送给了停放在家里的一部手机。
他们都以为这是只有自己想出来的法子。
以为发给家里的手机,另一位停留下来的大人就能知道这种默认冷战的方式,安心照顾两个小孩子。
但结果就是,家里最后只剩下两个小孩。
在夫妻吵架的时候,桑秋带着顾星河在房间里躺下,关掉所有灯,做出睡觉的假象。
顾星河一开始迷迷糊糊地听房间外的动静,眉头往下撇,表情皱巴巴地像要哭了。
桑秋就摸他的脑袋:“睡吧。”
顾星河:“好像在吵架。”
“没有,”桑秋看向别处,低声说,“他们只是商量事情……你睡起来了就好了。”
顾星河狐疑地盯着他:“我只比你小两个月……”
桑秋打断:“所以我不骗你,睡吧。”
顾星河信了。
他跟桑秋把头埋在被子里,这么躺了好一会,渐渐适应了门外的争论声,拽着桑秋的手臂睡得很香。
而桑秋睁着眼睛,迷茫地看了会天花板。
虽然果断地安抚下顾星河,但他的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。
干脆闭上眼,也跟着睡过去。
。。。。。。结果醒来以后。
身边的孩子没了,门外也没了动静。
桑秋一个激灵爬起来!
在家里翻来翻去,一手拿着手机,里面显示两个大人发来的出差通知;
一手拿着顾星河歪歪捏捏留下来的便利贴留言,大意是他出去看看顾母桑父去哪里了。
……能去哪里了,两个大人直接去外地了啊。
桑秋当时脑袋一嗡,整个人从头到脚麻麻的。
他搞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,明明耳朵里没有异物,却感到两个耳朵交错轰鸣着昆虫扇动翅膀的声音,一阵一阵刺得他头晕。
大概是强烈情绪下的心理反应。
嗡、嗡地在脑颅内震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