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条上写了字。
「我的丈夫出轨了。」
「他并不爱我。」
姜厌的声线是有些哑的,很有故事感,她一字一顿念完了这两句不长的话,而后困惑地看向张添,“这是。。。。。。?”
张添垂下眼眸,纸条上的文字清晰可见。
的确是何漱玉的字迹。
张添眼里情绪翻涌,姜厌看了他几眼,关切道:“你似乎有些冷。”
“…是有些,筒楼的晚上会这样,”张添把字条收好,表情已经恢复如常。
“我妻子在生病后总是怀疑我会离开她,你们岁数小可能不理解,中年夫妻经常会遇到这种信任危机。”
他捡起了最后一本书,“所幸警察已经调查过,没有怀疑我对她的爱。”
沈笑笑耸了耸肩,大大咧咧人设不变:“谁管你们。”
张添收拾好行李,在两人应允下,在门口摆了些贡品,几种时令水果,鸡鸭鱼肉都有,菜上缠着香菜。
摆好了,张添低声道:“麻烦你们了,明早把这些丢掉就行。”
“反正我们又不信这些,”沈笑笑吊儿郎当地挥手,“我要追剧了,再见哈。”
张添离开房间门,姜厌拎了袋垃圾往外走,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筒楼门口,铁门外,王婶正和其他租户打牌,她远远看到张添,打了个招呼。
张添现在心里想的都是那张纸条,随意点了下头,径直离开了筒楼。
姜厌目送走张添,扔完垃圾,迟迟没有走。
王婶看到姜厌这动作有些好奇,把牌出完一扔,走到姜厌面前,“咋回事,闹不愉快了?”
“张添是来给何漱玉上头七的吧?”她瞥了六楼一眼,继续道,“你要是觉得晦气就把贡品拿远点,扔了也没事儿,啥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!”
姜厌摇了摇头,她垂头看向地面,忽然蹭起右手的手背,她的手背很快红了一片,像是起了层疹子,在皙白的肤色上显得格外突出刺眼。
没等王婶再问,姜厌迅速抬了下眸,眼里分明有泪光。
王婶一愣。
她是八卦还爱占小便宜,但心肠不坏,连忙道:“咋回事啊闺女?”
姜厌又垂下了头,看着脚尖,语气又轻又闷:“他…刚刚摸我手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门,直播间门傻了。
???
啊?啥时候摸的??
笑死,我直接好家伙
明明是你摸人家小手啊哈哈哈
虽然但是,这是在套消息吧,也算一种牺牲了(?)
特殊任务特殊手段哈哈哈哈哈
…
可是…不仅手是姜厌自己摸的,那张纸条也是姜厌自己写好塞书里的啊!!
设计了全程,还伪造证据把张添惊得七上八下的姜厌,不忘任务,恪尽职守地含泪垂眸。
王婶怔愣着沉默了。
姜厌一下又一下挠着手背,像是要硬生生把它搓下一层皮,王婶实在看不下去,连忙伸手拦了下来,“摸手了?是不是误会啊?”
“不是误会,就是他刚刚去床下翻东西的时候,”姜厌低声道。
“我看他不方便,就好心拉他起身,可他握着我的手摸了好几下,他好高,我不敢甩开,他就一直。。。。。。”
王婶沉默了几秒,忽然啧了一声,“我就说嘛,我就说张添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,工作忙得很,他怎么会那么好心?”
“何漱玉还有一堆事儿呢,他还有心思成日去管303那个——”
说到这儿,王婶大概是自知失言,忽然打住了话头。
她瞅了瞅四周,安慰姜厌,“没事儿啊闺女,反正以后他也进不来,你就全当被狗咬了一口,有句话怎么说的,人被狗咬一口也不能咬回去嘛,是吧?没事儿哈。”
姜厌揉了揉眼角,轻声应好。
送走姜厌,王婶看着闷头往前走路的姜厌,心想果然年纪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