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向晚轻轻拉住她的手,笑了下:“优优,你知道这些不够的。而且——我长大了呀。”
凌优优看着努力朝她露出笑容的陈向晚,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哽住了。
年幼的她们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,可一但这个庇护的圈子倒了,就需要她们鼎力而上,反过来保护自己的家人。
无论肩膀稚嫩与否,都要抗住。
凌优优忽然想到什么,眼睛一亮,着急的说:“可你还有6知寒,6知寒他绝对不会放任你家出事不管的!”
陈向晚嘴角的笑容消失了,她低下头,缓缓握了下凌优优的指尖,声音放得更轻:“优优,我有什么资格一定要拉他下水呢?他没有任何责任要帮我。”
他也没有任何责任要为陈向晚改变。
6知寒在自己的世界中,本身就该万丈光芒。
月亮太刺眼了,她不要了。
凌优优收了声。
她看着陈向晚,最后握紧拳头,抱了抱她,哑声说:“如果你决定好了,我永远无条件支持你。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吗?咱不缺,你等我去和大哥筹钱,我还就不信了,一个小手术——”
她越说嗓音越抖。
陈向晚侧头倚在她肩膀上,有水滴砸在脸上。
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很轻的颤了颤。
凌优优说:“我就是觉得不公平。凭什么我们就不能过得顺利一点?”
她遭过的苦,陈向晚要一分不差的再次过一遍。
“我们已经比其他人幸福很多了。”
陈向晚捏了捏她的手,就像在对自己说。
—
陈向晚像是突然长大起来,昨天和朋友们在宿舍床上嬉笑玩乐就好像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一样。
陈向晚询问了手术医生,对方给出了国内几家能做手术的医院名字,陈向晚打了一天电话,最后北城一家医院同意接收,宜早不宜晚,陈父的状态不适宜移动,陈向晚当晚联系上了一位面包车司机,正好路过,走长途把她们捎送过去。
陈家小房子虽然老旧,但是正适合务工人员落户,陈母又把价格压到了最低,所以卖房进行很顺利,当天就从中介处收到了几户想要购买人家的信息,最后看房后敲定了一家能够全款支付的房主。
第二天下午六点。
原本放满作业本和画纸的书桌被清理的一干二净,等待房主入住。
陈向晚拿着前几天刚画好的素描,手指沿着边缘轻轻摩挲着。
她把整叠画纸装进了透明塑封袋中,陈母轻声絮叨着要拿的东西进门,一眼就看到被陈向晚压在手下的画纸。
她停住手里的动作,“晚晚,你和小6——”
“妈,铺子您退了吗?”
陈向晚转开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