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在学校里如此对待师长,可不是个遵纪守律的好孩子哦~”玩偶兔的三瓣嘴陡然裂开,嘴角怪异地上扬出一个过大的弧度,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。
江珩捏紧了刀柄,柄上的螺纹陷在他的掌心里,刻出几道痕迹。
他松了松有些紧涩的喉头,缓缓问道:“你所谓的遵纪守法,就是成日里活得战战兢兢,生怕因为一点小错,就被关进禁闭室,折磨得生不如死吗?何卫东校长。”
玩偶兔扬起的嘴角落了下来:“折磨?那是教育!教育这些不听话的学生!学校的规矩可是需要人为捍卫的。”
江珩挥刀砍向玩偶兔,但因为它后撤得太过迅,刀尖只擦下了一小条布料。
“那你所谓的捍卫最后成功了吗?”江珩呼了口气,掌心因为紧张微微沁出了些汗水。
玩偶兔的身形僵住了一瞬,它玻璃材质的红眼死死瞪着江珩。
“没有成功不是吗?你所谓的教育理念根本就不是正确的,所以它的结果自然也不会是成功的。”江珩用牙尖抵住下唇,轻轻地咬了下,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。
他的双眸亮得好似星辰,话语犹如利刃,刺痛了玩偶兔。
“区区一个毛头小子,敢对我指手画脚!!!”玩偶兔被江珩的话语激怒。
教室的前后门骤然打开,强劲的风卷进教室,门扇在风中不停地来回拍打,出间歇不断的开合声。
阴冷的白雾涌进教室里,气温骤降,墙壁上开始逐渐凝结起薄薄的冰层,并且不断地朝江珩所在处冰结过来。
玩偶兔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:“你跑不掉的,不听话的孩子都应该受到惩罚!”
江珩对此无动于衷,他粲然一笑,露出洁白整齐的小牙齿: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他一个急转身,冲着比较靠近的教室后门跑了过去,一口气冲到了门外的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。
“站住!!”玩偶兔怒吼着,从江珩身后追了上来。
江珩毫不犹豫地朝前跑去。
四周的黑暗逐渐褪去,露出了一条走廊的模样。
“别跑!”玩偶兔的怒吼声越来越近,江珩加快了度,一刻不停地向前跑着。
走廊很快到了尽头,尽头处是一扇被漆成红色的门,门前的顶上突然亮起一盏灯,惨白色的灯光打下来,照得那扇红门愈诡异。
但江珩没有其他选择,停下来只会被玩偶兔追上,他打开那扇红门,跑进了门内,然后将门死死关上,并且反锁。
他把背抵在门上,听到门外玩偶兔不甘的咆哮声,背后的门被它捶得疯狂震动着,但好在没有被捶开。
江珩等了一会,门外不再有声响,他估摸着玩偶兔应该暂时放弃了,微微松了口气。
他抬头,目光绕了一圈,周遭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。
各式各样的工具杂乱地堆在一起,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迹,江珩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。
准确的来说,它们不是工具,是刑具。
房间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泼溅的血迹,给江珩的感觉太过压抑。
江珩闭了闭眼,缓和了一下绷得过紧的情绪,在房间里转悠起来。
除了那些骇人的器具和血液外,房间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,江珩找了一圈,终于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了一张被血染红的字条。
不过上面的字迹还依稀能辨清。
“水是他的弱点。”
“水?”江珩环顾了一圈,没看到水,倒是看到了一桶血水。
他把字条放进系统空间,走到桶面前,端详片刻,犹豫道:“这个……也算是水吗?”而且是谁的弱点,何卫东吗?
突然,江珩背后不远处的那道红门被暴力破开。
江珩猛地转回身,玩偶兔手中提着校工用来修建草坪的电锯,生生把门锯开一大条口子,然后从中间将门一把撕开,缓步迈了进来。
“既然你自己跑进来了,不如就乖乖受点小惩罚吧?”玩偶兔瞧了一眼周遭,现这个房间便是学校的禁闭室之一。
江珩闭口不言,只是再次握紧了手中寒光闪闪的银刀。
玩偶兔冷冷地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随即抄起手中的电锯朝江珩扑过来。
江珩迅捷地侧身躲过正面砍过来的电锯,但玩偶兔立刻变换了方向,手中的电锯斜砍上来,逼得江珩不都不后仰避开。
锯齿高转动着从江珩的额前擦过,削掉了他几缕额。
玩偶兔狞笑着将电锯朝着江珩压下来,江珩被迫躺倒在地,用手中的短刀去抵住不断被玩偶兔压下来的电锯。
但短刀太小,几乎无法抗住玩偶兔的电锯,刀刃与锯齿摩擦着打出无数火星,晃得江珩眼疼。
“别挣扎了,像你这样的叛逆学生,不得到一点教训,那都是愧对我的教育观。”玩偶兔的红眼中折射着冷酷又残暴的光芒。
电锯不断下压,江珩的手指被轻轻地擦碰到,高旋转的锯齿立即在上面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,鲜血一瞬间渗出来,顺着江珩的手指尖滑落在银刀的刀刃上。
刀刃上雕着的蔷薇花纹在浸泡到血液后,亮了一瞬,但并未挥其他作用,江珩依然靠着自己的气力抵着电锯。
玩偶兔注意到了这一瞬的亮光,目光投向江珩手中的银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