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珩害羞地垂下头,偷着眼睛去瞧大家,为自己的捣乱行为感到了些许内疚。
“老师,对不起。我影响到大家了,我甘愿出去罚站。”江珩良心不安,主动提出受罚的要求。
他清脆有力的认错声在教室里荡开,话语中的歉疚传入老师的耳中,让他狰狞面孔上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,显得更可怕了。
“坐下——”老师没有回答江珩,继续按上课的流程走。
江珩神情失落,卷翘的眼睫丧气地垂落下来。他觉得自己可能被老师讨厌了,连认错都没办法得到老师的原谅。
“翻开教科书——我们今天讲解——如何使用天平与砝码测量物体的重量——”
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锈迹斑斑的天平,还有几个同样铁锈满布的砝码,重重地摆在桌上。
“那么——我们就请刚刚那位违反纪律的同学——上来称出两根手指的重量——”
老师望着江珩,笑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,脸庞上焦黑的一半突然扭曲起来,细细的血管从焦黑的皮肤下破土而出,张牙舞爪地暴露在空中,可怖极了。
老师摊开手示意江珩上来答题。
江珩望向讲台上摆着的天平和砝码,看清了上面布满的并不是锈迹,而是氧化的黑色血迹,并且讲台上除了天平与砝码别无他物。
他落落大方地站起身:“好的老师!”
只要做对题目了,老师一定就会原谅他的!
江珩想着,带着自信的微笑,昂迈步走上讲台。
第14章鬼校(2)
江珩站上讲台,心里有一丝紧张,他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自己微微加的心跳,默默地为自己加油。
“开始吧——”老师在他身侧催促,手指急促抵在桌上敲打,他桀桀怪笑起来,上扬的嘴脸拉扯到血管,让它们探得更长了。
江珩目光扫了一遍讲台,确定讲台上并没有他所要测量重量的两根手指。
他将疑惑的眼神抛向身旁的老师:“报告老师,讲台上没有手指可以称重。”
老师闻言,笑得更大声了,江珩的耳膜差点给他嘶哑难听的笑声炸开来,不过为了表示对老师的尊重,江珩很有礼貌地没有捂耳朵。
老师笑完,不怀好意地回答:“怎么会没有呢?只要你自己动手,就会有的。”
他的眼球转动了一圈,视线缓缓地落在江珩修长的手指上。
与此同时,讲台桌上浮现出一把锐利的小刀,在灯光的投射下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刀光。
讲台下的纸人们在一瞬间哗啦啦全部站了起来。它们挥舞着双手,纸片纷飞间,压迫的群体视线也集中在江珩的手指上,像是在催促江珩快些动手。
江珩看看老师,又看看纸人同学们,低头瞧了瞧那把小刀,恍然大悟地握拳道:“我知道了!”
他拿起小刀,握紧了单薄的刀柄。
老师的双眼突然转红,嗜血的红光从眼中透出来,期待着江珩自剁双指。
纸人们空白的眼部逐渐勾画出眼睛来,眼部的线条已初具雏形。
江珩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,他握着小刀,鼓起勇气,手起刀落间,迅带起一阵轻微的凉风。
小刀破空而下,狠狠剁向老师撑在讲台上的手,毫不留情地切断了他的两根手指。
污浊的黑血喷涌而出,染脏了整个讲台。
纸人们隐隐现出的眼睛快地褪成空白,它们僵在原地,仿佛被吓住了一般。
在老师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,江珩望着变脏的讲台手足无措。
老师肯定是因为讲台被弄脏了才哭的,得快点擦干净才行。江珩看向台下,脑中灵光乍现。
他步履匆忙地走下讲台,一把抓起一个纸人,拎着它重踏上讲台。
江珩把纸人摁在讲台桌上,将它当做抹布,仔仔细细地用它擦了一遍讲台。
纸人在江珩手中疯狂挣扎,除了把自己弄得皱巴巴得如同废纸外,丝毫没有影响江珩打扫卫生。
江珩动作利索地把桌子擦干净,然后将那两根断指摆在天平上,开始用砝码称重。
“该死的——你居然敢——”老师忍着剧痛,攥着断指处,一双赤眼恶狠狠地瞪住了江珩。
“老师!你在流血!”江珩正在称重,听见老师的声音,偏过头去,就看见老师的伤处还在源源不断地淌着血。
“得快点包扎才行。”江珩忧心忡忡地说。
他把手中已经无力挣扎的纸人抓起来揉成一团,大步上前,把纸团堵在老师的伤处,帮老师止血。
老师抽搐着面庞,被气得直喘粗气,他脸上的血管骤然暴起,朝着江珩气势汹汹地刺过来。
江珩下意识抓着手中的小刀迎击,但小刀却凭空消失在他的手中。
他抬眼望过去,老师得意洋洋道:“你现在可没有武器——”他话音未落,脸上的得意就凝固住了。
江珩掏出了那把蔷薇花纹的银刀,灵活地闪避开血管的突然刺击,手中的银刀寒光闪闪,将血管一口气全部切断。
老师痛苦地收回所剩无几的血管,他感觉到那把银刀上的气息十分强悍,刚刚那几刀直接重伤了他。
他捂着血淋淋的脸,飞快地消失在原地,不敢再继续对付江珩。
江珩眨眨眼,环顾四周,确定老师真的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