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他可就成天大的笑柄了!
这正契合吴徹心意,赶忙应承。
昨夜粮没少,也没死人,没必要深究。
“那大人身上的伤?”
他不提还好,这时,万俟卨立刻龇牙咧嘴,疼痛难当。
“这就不用你操心了!扶我上车!”
美妇颔,将他搀回车厢,吴徹翻身上马,下令开拔。
“我那宝贝呢?”
“这里。”
车内,美妇闻言,莞尔一笑,从怀里摸出个瓷瓶。
万俟卨一把夺过来,倒出颗漆黑药丸吞进嘴里。
丹药入腹,他骨折的手指与身体上的伤势快复原。
他浑身一畅,心下窃喜。
若非早年与金朝国师交好,又如何能得赠如此保命神物?
吴徹骑马走在前,手掌一直紧握住刀柄,其余官兵也前所未有的警惕。
“谁!”
杂乱的马蹄声在山路拐角处响起,全军列阵,将路口堵死。
“背嵬军!奉张宪将军之命,迎接来使!”
吼声如举,山林震荡。
听到背嵬军之名,吴徹等人放松下来。
万俟卨稳坐泰山,不屑一顾,大白天岂敢有人来劫道?
大批人马转过路口后停下,与吴徹碰面。
陈厌放下缰绳,拱手笑道:“诸位兄弟辛苦!”
吴徹见众骑兵是背嵬军无异,可一见阵前青年将领,心中满是疑窦。
其胯下坐骑惊悚,手中握着的,竟还是杨再兴的配枪!
背嵬军的大小统领,他全认识,可他从来不记得军中还有此等人物。
诧异之下,他回礼询问:“在下横江军吴徹,敢问将军尊姓大名?”
“背嵬军,陈厌。”
“什么!”
本正闭目养神、在车内端着架子的万俟卨豁然睁眼,直勾勾看向陈厌。
“嗯?”
见万俟卨异动,陈厌心中杀意荡过,按下不动,面向他,微笑道:“想必这位就是监察御史,万俟大人?”
万俟卨满脸惊喜,“惭愧,老夫为官数十年,寸功未建,却博得御史虚名。
哪里能比得上陈厌将军,风华正茂之年,便立下盖世之功!今后前途,无可估量!”
吴徹闻言一怔,不可置信打量陈厌,此人竟如此有名?
万俟卨在朝堂中也算一人之下,竟然对一底层军官展现出恭敬之意,令人难以想象。
陈厌闻言了然,他还当自己被认了出来,故作疑惑,“万俟大人听说过卑职?”
“那是自然!将军若是方便,可否来车内一叙?”
“万俟大人有请,卑职岂敢不从?”
在背嵬军的护持下,车队继续开拔,陈厌下马进入车厢。
嘎吱嘎吱,车轮滚滚。
美妇双眸勾魂,正细细将目光烙在陈厌脸上。
万俟卨见状微微一笑,“老夫与陈将军将谈要事。”
“妾身明白。”
说罢朱唇一抿,咿呀唱起柳永的《雨铃霖》,用来掩盖说话声。
陈厌在万俟卨身上一扫,见其伤势已经痊愈,不以为意。
张宪都身怀疗伤丹药,更何况他这当朝一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