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手已落下,骨伞映着红梅凄寒。
风雪沉寂,那是没有杀意的一只,像是女子描眉所用的黛。
温柔旖旎。
吴裙叹了口气。
冰凉如玉的手却被另一双手握住。
&1dquo;她现在还不能死。”
病容书生淡淡道。
那指尖很温柔,却也很强势。
吴裙静静地看着他,忽而收回手来。
&1dquo;你可真无。”
她说完便已走了。
持着红梅骨伞缓缓消失在天街尽头。
苏梦枕淡淡垂下眼来,指尖却似还余着那雪脂一般的触感。
雷纯尚有些惊魂未定,却听那人温言道:
&1dquo;回去吧。”
分明是温和语气却无端让人感到一丝冷意,雷纯竟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了。
雪依旧下着。
那烟紫的宫裙袅袅垂地,像是古画里走出的仕女。
吴裙尚未走多远,便停了下来。
&1dquo;你跟着我作甚?”
她声音清寒,却似有些疑惑。
身后始终低着头的少年淡淡道:
&1dquo;这路很大,你又怎知我跟着你。”
那美人转头看了他一眼,忽然将伞扔了过去。
&1dquo;我手困了,你来帮我打伞吧。”
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那少年是谁。
只任性的提出要求。
穿着白衣的少年并未抬头,可他的手却很稳。
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这样的雪天瞧着倒也和谐。
这世上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见艳鬼。少年也是将死之人,因为他只有一口气,便连说话也不得不轻声,但他却活了很多年。
天渐渐亮了。
身后人终于开口了:&1dquo;你要去哪儿?”
吴裙似有些忧愁的蹙了蹙眉:
&1dquo;我饿了,想找些吃的。”
旁人饿了要食五谷,而艳鬼却是要杀人的。
白衣少年温和道:&1dquo;你似乎很挑食。”
那美人微微回过头来:&1dquo;可能是还未饿到极点,要是饿到极点便不挑食了。”
她语气此刻倒不似方才冷淡,好像因这少年帮她撑了伞,所以温和了点。
又或许是这白衣少年太过好看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