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個?多管閒事的又給?他撿回來?了?不知道他是刻意丟掉的嗎……
「怎麼了老大?馬上上課了,還不回去坐著?」張宇天轉著個?籃球,顛顛地往後走,沒想?到走在?前面的秦軻突然?像是被點穴了,定在?原地,他有些好奇地順著那人目光看去,「不就是你的校牌麼,這有什麼好看的?
秦軻沒什麼表情,他坐回了座位上,神色淡淡道:「這是我昨天掉的那個?。」
「啊?」張宇天有些吃驚,他又湊前了些,眯起眼認認真真觀察道,「好像還真是哎!看起來?更舊一點……不過老大,你不是說?找不著了嗎?上午我才?陪你剛補辦好?的。」
他像個?二愣子般撓撓頭,咧嘴笑道:「不過這樣還更好,不怕以後再丟了!」
秦軻懶得跟他說?,他用指尖點點桌子,皺眉道:「誰給?我撿回來?的?」
「不知道。」張宇天聳聳肩,「我猜就是昨天在?那邊落下的,興許是走在?後面的人看到,給?你撿回來?了。」他完全不明白自家老大在?煩躁什麼,自顧自又轉起了球,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指尖,順著籃球搖擺的弧度往前追去,不一會?兒就消失在?人群里。
秦軻看著桌上的校牌,雖然?現在?是被清洗乾淨了,但他依舊忘不掉昨天它被人一腳踩入泥里——
小混混髒兮兮的鞋底踩過的東西,還要他別到自己胸前?
開什麼驚天玩笑呢!這和讓他撿垃圾吃有什麼區別!
秦軻從背包里摸出一包紙巾,他抽出一張,然?後蒙在?了校牌上,嫌棄地捏了起來?,正想?把?它直接扔垃圾桶,轉念一想?,又覺得不妥——
畢竟上面有自己的個?人信息,保不准再出現某個?不怕髒的勇士,徒手掏垃圾給?他撿起來?,到時候的場面就很難看了。
他猶豫再三,還是捏著鼻子認栽,只能生無可戀地扯了一張草稿紙,將?這個?糟心玩意里三層外三層地疊起來?,又掏出一本筆記本,將?它夾了進去。
最後,像是扔燙手山芋般,連牌帶本子囫圇塞進了課桌抽屜的最深處。
他發誓,這個?本子在?他畢業前都不要妄想?走出抽屜了。他絕對不會?讓那張該死的校牌,再出現在?自己的面前!
誰啊,那麼無聊的嗎?
*
金烏西沉,遠郊廢棄場上蘆葦的影子被拉成兩米長。
巷口還有幾個?扭曲的影子在?搖擺,像是地縛靈一般陰暗鬼魅。不一會?兒,其中一個?「鬼」開口了:「鄭哥,那群人今天沒來?,那小子今天也沒見人影。」
另一隻小鬼附和道:「是呀是呀,我們還等嗎……」
被稱為「鄭哥」的那人惡狠狠地斜眼一瞥,嚇得小鬼們靜若寒蟬,他幾乎咬碎了一口黃牙:「靠,這群傻逼,一定是怕我們回來?找他們麻煩!」
一個?瘦小的混混見狀,狗腿地擠上前,煽風點火道:「鄭哥,你看我就說?『優等生』和那群人絕對是一夥兒的吧!」
他的公鴨嗓格外刺耳,聽著就像是針扎耳膜般尖利,再配上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作態,活像是個?裝腔作勢的天閹。
鄭哥微微皺眉,若有所思:「你昨天看到那群人和他說?話了?」
「當然?了!」諂媚的狗腿子繼續火上澆油,「鄭哥你想?想?,那群人不分青紅皂白就來?挑事,說?因為我們欺負人——」他一拍手,語氣?煽動,「可我們最近多老實啊,要說?最欺負的,也就是那個?優等生了……」
「對啊鄭哥!」一個?身材魁梧的「黑熊」粗聲粗氣?道,「我覺得小毛說?的有道理。」
小毛見有人附和他,更起勁兒了,他的眼神咕嚕一轉,毒計再上心頭,又裝出一副嘆氣?的模樣:「而且,平常這個?時候,我們早就能蹲到那個?書呆子了,今天不僅那群人沒了動靜,連他都預感不妙,藏起來?了!」
「他們一定是一夥兒的!」有人嚷嚷道。
「兄弟們昨天吃了大虧,必然?是要問他們討回來?的……」鄭哥輕輕擺手,他像是只披著不成套衣服的瘦猴,縮著脖子佝僂著背,但非得裝出一副大佬的模樣,風輕雲淡地發號施令。
不好好教訓他們一頓,怎麼在?小弟面前立威?鄭旭的三角眼中飛閃過一絲怨毒,他狠狠攥緊了拳。
「既然?那個?『優等生』和那群人有關係,那我們就撬開他的嘴,問清楚來?,然?後找上門,有仇報仇有怨報怨,非得讓他們給?老子舔鞋!」
「好!」
「鄭哥牛逼!」
……
場面一下沸騰起來?,猴群們群情激昂,紛紛搔撓腮,喧譁示威。
山中無老虎,猴子稱霸王。但他們卻?不知道,曾經的小打小鬧都將?是過去式——他們曾在?睡眼惺忪的猛獸前面逃過一劫,非但不上香祈福,夾著尾巴賣乖,還非得去再薅一把?虎鬚。
這一場,將?不再是放水的過家家了,玩的就是高端生死局。
第39章再次相遇,一招制敵
沈南昭為了去三中還秦軻的校牌,提前請了假,陰差陽錯繞過了鄭旭等人的「埋伏」。
可躲得了一時,躲不了一世,第二天放學後,他還是在?回家的必經之路上?,被那群不懷好意的混混們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