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仓城是座要塞,虽然杀了一千降兵,但叛军积压的欲望并未被满足。
雍城是陇西大城,足以勾起叛军的兴致。
这一刻,不需要阎行催促,叛军已经越过火墙,玩了命地追击而去。
甚至马腾的兵马,听到要劫掠,也跟着阎行一拥而上。
西凉就是这样,士兵没有什么道德可言。
劫掠比生产收益高,造就了整个西凉丛林般的法则。
此时西凉的状况,有种夸张的说法。
一百个西凉成年男子中,有九十九个从军,只有一个农夫。
一百个西凉成年女子,有九十九个在服侍军人,只有一个在织布。
大小军阀互相仇杀,互相劫掠,为了活下去,还要继续仇杀劫掠。
“嗖!”
一支镝箭射向天空,出雄鹰鸣叫一般的声响。
阎行一惊,自己孤注一掷,不会又遇到伏兵了吧。
“呼!”
周围无数旌旗举起,如林的长矛布满了整个旷野。
汉军扯下身上的白麻布披风,露出火红色的军装。
“在雪地里伏击,穿一身素,跟披麻戴孝一样,真他娘的晦气。”
一个汉军略显戏谑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,引来一阵哄然大笑。
此时,一位百人将朗声大喊。
“兄弟们,咱们分了土地,有了活路,这些叛军要夺走,咱们该怎么办?”
“杀!”
“今日凡建功者,可获得明年参加都试的举荐信,一跃龙门,如何?”
“好!”
这些汉军的士兵,不再是囚徒、游侠、地痞的集合体。
他们是军屯民兵,自六月收获宿麦后开始训练,已经精熟战术战法。
因为朝廷恢复了都试,还有很多有志之士加入新军,寻求建功,获得都试机会,军队整体素质今非昔比。
此次作战虽然是战,但有法正指挥,将官鼓舞士气,没有人害怕。
更重要的是,这次参与伏击的士兵足足有数万人,兵力是叛军先锋的十倍。
这就是屯田法的威力,百姓的土地由朝廷赋予,受朝廷庇护,为朝廷作战,理所应当。
法正带着几千人从长安出,只是沿路招兵,随随便便就聚集起数万兵马。
此时,法正已经登上雍城城楼,纵观整个战场。
法正知道,这些士兵毕竟是初战,得让他们见见血。
“军师,我军占领了丁字路口,截断了叛军的后路,叛军已经被完全包围。”
法正一挥赤羽扇:“传令全军,叛军不宣而战,朝廷不接受投降,所有叛军,格杀无论,级插在长矛之上,立在关陇直道两侧,以震慑宵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