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怀中的人不再挣扎,达达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,跪坐在床。
宁归睡着了,靠在他肩膀上的头缓缓下滑,达达利亚急忙用手扶住,小心地按回自己怀中。
只要低下头,便能看到宁归微红的眼睑,两扇纤密的睫毛会被自己的气息烫得发抖,小巧的鼻尖下是两瓣微张的唇,由于紧抿太久后突然放松,此刻充盈着欲滴的红色,看上去饱满又柔软。
达达利亚的呼吸再度变得滞涩。
***
当清晨的阳光探入达达利亚的房间,宁归皱着眉翻了个身。
宿醉后的酸痛感从头蔓延到脚,眼睛肿肿的睁不开,嘴巴也莫名有种火辣辣的感觉。
宁归努力撑开眼皮,迷迷糊糊地确认眼前的环境。
青年背对他侧躺着,肩颈到手臂的线条优美紧致,浅麦色的皮肤随着呼吸张缩,细小的绒毛被阳光染成了金色。
宁归瞬间清醒大半:他怎么又跑到达达利亚床上了?!
小心翼翼地翻身,确认昨天的衣服还穿在身上,只是外套和衬衫扣子被解开大半,顺着一侧肩膀滑下。
达达利亚还在睡,宁归快速思考一番,决定走为上计。
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,快速拉好衣领下床。提鞋离开房间的时,不忘将那张招聘传单夹进本子里带走。
关门前,他回头看一眼沉睡中的青年。
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喝下那杯酒之前,希望自己的酒品足够好,没对达达利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。
他摸了摸仍有些发烫的唇,果然是福祸相依,要是现在自己还能说话,难保不会在醉酒后大放厥词,如今倒是不用担心这点了。
轻轻关上门,宁归转身摸向自己的房门,一道不容忽视的炙热目光,从他身侧投来。
是冬妮娅,站在通往三层卧室的楼梯上,还穿着淡紫色的碎花晨衣。
她瞪圆眼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仓鼠,冰蓝的瞳仁颤了颤,之后带着诡异的兴奋笑容,捂着脸匆匆跑上了楼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什么情况?
宁归带着疑惑回到房间,为了抵御醉酒后遗症,他泡了个热水澡。
蒸腾的水汽模糊了浴室的镜面,宁归用手涂抹出一块清晰的区域,镜中的自己眼尾泛红,唇肉饱满,嘴角居然还破了一小块皮。
宁归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,难不成。。。
不会不会,他摇摇头,试图将酒后乱性的念头驱逐。
都说男人喝醉了是那什么不起来的,况且以达达利亚的身手,怎么会允许他乱来?一定是自己神志不清,乱碰乱撞,才把嘴角弄伤的。
洗完澡又冷敷了一下眼睛,整个人都清爽不少。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门,听到楼下正隐约传来争执声。
“所以,你们俩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?”
“。。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冬妮娅。”
“哥哥,我都看到了!”冬妮娅提高声音。
“。。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达达利亚的辩解对比之下显得很无力。
果然,让冬妮娅误会了。
宁归急忙下楼,跑到争执不下的两人面前,比一个停的手势。
之后掏出本子,快速写道:
昨晚什么都没发生,都是误会。
达达利亚最先看到那行字,微挑起眉,“你确定是误会?”
宁归回头瞪他一眼:你还要不要我帮你解围?
冬妮娅耸耸肩,“真搞不懂,这就是小说里常说的情趣吗?”
“。。。你都在看什么小说?”
“这是秘密。”冬妮娅冲哥哥吐了吐舌,“既然如此,我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配合一下你们喽。”
“哎呀,所以早餐吃点什么好呢?”她看上去并不生气,反而心情很好,手指绕着两根麻花辫,脚步轻快地向厨房走去。
这里只剩他和达达利亚,四周的空气莫名燥热起来。
宁归暗暗调整呼吸,他没忘记正事,翻开本子新的一页,写下一行问句。
所以,考验通过了吗?
达达利亚一愣,意识到他指的是那半杯烈酒。
他本想再逗一逗他,但舌尖有些发麻,回味着淡淡的清甜。
“唔,算是吧。”他盯着宁归的唇,含糊地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