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换一个，这理由我不喜欢。”厉照短促笑一声，笑得沈屿头皮紧，犹如蟒蛇绕颈。
他大脑一片空白，连几个字都组织不出来，最后憋出一个对不起。
厉照在卡车行驶的摇晃中、稳健踱步到沈屿身前，居高临下看他几秒，蹲下掐住他线条流畅的下巴。
“对不起有用吗？昨晚我说过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久久无言，厉照看似耐心十足，暗暗力的大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狂躁。
沈屿吃痛，牙缝里出嘶一声，手扒上厉照的胳膊微微用力：“厉照，我疼。”
青年圆润的眼眶洇出湿意，像被暴雨打湿的小动物，委屈但不敢表达。
厉照睫毛重重一颤，手像第一次看见沈屿眼泪时下意识松开。
沈屿下巴被他捏出红印，一副被欺负得惨兮兮的模样。
“不是不怕疼吗？”
沈屿不再嘴硬，小声说：“没有人不怕疼。”
只是有些人比较能忍，原主是其中一个。哪有什么天生的铁血，都是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一步步挣扎、磨出来的。
强大，才不会欺负。无坚不摧，才能保护重要的人。
系统没有提醒他崩人设。看来555申请了还是有用的。
“人类基地比你想象的凶险，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到牵连。”
世人百态，性格各异。
好的人好到可以当菩萨，险恶，阴毒至极的人阎王都不想收。
厉照闻他此言，死去的心脏像是活了，咕噜噜冒起泡泡如岩浆沸腾。
“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吗？”他放缓声音。
他早该猜到的，沈屿是个笨逼。为所有人考虑，就是不为自己考虑。
“嗯。”
不是耶。这只是我为平息你怒火、善意的小谎言罢了。
我很想让你陪着我，不单单为了寻求保护，沈屿心道。
我也可以保护你的。
厉照叹口气，挨在他旁边坐下：“想多了。没有人能伤得了我。”
“这么自信？”
“这么自信。”
“那我…不会再推开你了。”沈屿呐呐道。
“早该如此。”厉照揉揉眉心，惊觉刚揍过人的手抖得不正常。
“还疼吗？”厉照瞥瞥他身后，沈屿注意到他蠢蠢欲动的眼神，耳朵热了。
“不疼。”
“刚才是我冲动了。以后…”厉照欲言又止。
沈屿心说别啊！我喜欢这种小游戏。
厉照观察他滴溜溜的目光，一时半会有点琢磨不透里头的意思。
“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。只要你不惹我生气。”
沈屿松了口气。
低下头偷笑一声。
在厉照眼里却是不情不愿的样子。
他没再多说什么，捏了捏沈屿光滑的颈肉。随手摸到一块巧克力，拆开递给他。
“谢谢。”沈屿接过，咬了一口。
呜…好幸福，末世还有巧克力吃。
步行需要几个小时的路程，开车不久就到了。
沈屿让陈鸦把车停在基地看不见的地方下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