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征失笑。
往常总是面无表情铁血铮铮的人,忽然露出这样一个无奈又柔软的笑容,郎其琛都看呆了&he11ip;&he11ip;
妈的,这两人一唱一和,真当他傻呢!
郎其琛正委屈,忽听燕绥叫他名字,不是什么小兔崽子小狼崽子,也不是连名带姓的郎其琛,而是和姑爷爷姑奶奶一样,叫他&1dquo;阿琛”。
燕绥叫他&1dquo;阿琛”的次数屈指可数,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分手后,她去酒吧接他。
冰天雪地里,她把他拎到对面的洗车店,抢过洗车工手里的水枪从头浇下,直浇得他神智清醒,着抖站在门口。印象太深刻,以至于每次她要说正事,叫他&1dquo;阿琛”时,他都能回忆起那天深入骨髓的冷意。
郎其琛下意识打了个寒颤,正襟危坐:&1dquo;姑,你说。”
燕绥没卖关子,稍作整理,便道:&1dquo;我跟傅征在一起了。”
——
不意外。
一点也不意外。
从起初听燕绥跟他打听傅征起,眼看着就要一年了。他早从当时的不敢置信,到觉得他姑就是牛逼,挑男人都挑骨头最硬的啃。心路历程在历经山路十八弯后,早已理所当然。
别看郎其琛整日嬉皮笑脸没个正形,有事没事就爱给傅征添堵。傅征在部队,无论是战士,教官,队长,每个身份都让郎其琛打从心眼里敬畏。
燕绥就更别提了,他姑宇宙第一完美,只有男人配不上她,谁敢挑剔她一点不好,他急眼了能把他脊椎都给拧断。
刚才他就有预感,这会由燕绥亲自告诉他,像是松了口气,可等缓过劲来又觉得心里涩得厉害。
郎其琛消化了会,抬眼看燕绥,扯起唇角露出笑意:&1dquo;你开心就好,我就想看到你开心。”
这笑容维持了没几秒,他的表情一垮,端起茶杯仰头灌了一口茶,衔住到嘴边的茶叶呸了声。
他转头盯住傅征,眼睛揉得通红:&1dquo;我姑怕水,所以我学游泳,水性好。她不爱喝酒,酒量全是为了应酬练出来的,她怕酒后失德被人算计。只要我休假,无论多晚都会送她回家。我姑睡眠不好,姑奶奶说她是小时候吓着了容易梦魇,你晚归千万别吵着她。”
燕绥侧目看他,这是她第一次听郎其琛说这些。
往常他总是嘴贫,说的话十句里九句都在耍滑头卖弄小聪明。头一回这么郑重其事,她心里一软,眼尾一柔,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
没插话,也没打断,听他把话说完。
郎其琛说:&1dquo;以前这些事都是我做,以后就交给你了。”
傅征话不多,认真听他说完,举杯,杯座在玻璃转盘上轻轻落定,出一声轻叩。两个男人之间隔了一个她,像是缔结盟约一般,语气庄重:&1dquo;放心。”
郎其琛做事颇具仪式感,但等这仪式感一过,他立马原形毕露:&1dquo;姑,我是第几个知道的?”
&1dquo;第一个。”燕绥舀了勺蛋花,眼也没抬:&1dquo;恭喜你,可以给全世界报信了。”
被看穿,郎其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他的寸头,又问傅征:&1dquo;你们会结婚吧&he11ip;&he11ip;不然我刚才那些话就白说了,我难得文采好一次。”
傅征缓缓眯眼,语气危险:&1dquo;有本事站我面前再说一遍。”
郎其琛觉得傅征对他的胆子一定有误解,他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。安静了没片刻,又一惊一乍跳起来:&1dquo;卧槽,恋爱报告我押的半年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