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压低的声线里,有显而易见的关心和焦虑。
&1dquo;回来再说吧。”燕绥含糊地应了一句,抬腕看了眼时间:&1dquo;你那边十点了吧,下午和淮岸的合作有把握吗?”
&1dquo;淮岸的事你不用操心。”听出她不太想谈,燕沉没再追问,承诺会尽快安排好赎金后,临挂电话前,他倚着落地窗,忍不住叮嘱了一句:&1dquo;一切注意安全,没有什么比你平安回来更重要。”
燕绥沉默了几秒:&1dquo;挂了。”
挂断电话,她松了口气,卫星电话被她拿在手里,颠来覆去的把玩着。她心里想着事,手也停不下来,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那股邪火没地方泄。
辛芽睡了一会刚醒来,听了一半的电话内容,迷迷糊糊地想再睡回去,最后一次掀眼看燕绥不停地转着手机,一个激灵,硬撑着眼皮醒过来,低声唤她:&1dquo;燕总。”
燕绥&1dquo;嗯”了声,侧目看她。
辛芽除了刚进公司那阵,已经鲜少能看到燕绥焦虑的样子,哪怕此刻她神情舒展,脸上一丝不耐烦都看不到,可就光掂量卫星电话一个动作,她就知道,燕绥现在很焦虑。
上一次看到,还是一个海外项目,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合作公司突然撤资,资金周转不过来,导致工程项目停止,工人停工只能滞留海外。那时候的燕绥就和今天一样,一言不地坐在会议室的桌子上,手里把玩着魔方,沉默了整整一天。
她坐起来,小声地问:&1dquo;你肩上的伤要不要我给你贴几张止痛贴?”
燕绥摇头:&1dquo;不方便。”
她的风衣里面是件紧身的长袖,这一车的男人,她有心理障碍&he11ip;&he11ip;
辛芽闻言,也明白自己提得不合时宜,便不再说话。
——
天色渐渐亮了,离海岸越来越近后,空气中海水咸涩的腥味渐重。
离傅征预判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,两小时三十五分后,车辆准时抵达海边。
直升机已经等待良久,燕绥登机后,即刻起飞,赶往亚丁湾海域。
燕绥算着这路上还有半个小时的飞行航程,问傅征:&1dquo;傅长官,你是第几次参加护航行动了?”
傅征最后上的飞机,直升机的舱位紧张,只留燕绥身旁的一个空位。
此刻听她问,一点也没有回答的欲望,修长的双腿往前一伸,本就压得很低的帽檐被他又往下压了压。
那双眼,隐在帽檐下,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。随即转头,随意寻了个舒适的位置,闭目小憩。
燕绥朝天翻了个大白眼。
等着,事完了之后一起收拾。
第九章
直升机在海上飞行半小时左右,后排的辛芽&1dquo;呀”了声,激动地坐起身,从后拍了拍燕绥的肩膀:&1dquo;燕总,燕安号。”
燕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。
太阳已经跃出海平线多时,正热烈的着光,金色的阳光把海面照耀得像是一面镜子,一望无尽,波棱起伏,耀眼得几乎刺目。
相隔几海里正和水灰色军舰遥遥对望的巨大商船上,刻印着硕大的&1dquo;燕安”二字。
阳光洒在燕安号的甲板上,风平浪静的海面,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死寂。
天晴,无风。
本该&he11ip;&he11ip;是个好天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