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郁椒碾了碾带着点油墨气味的指尖，回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的老破小，笑着道：“明天郁明伟出去上工的时候给他家人去个信吧。”
总不能让他的好养母白等这一整晚。
大姐大也笑了声：“小事一桩。”
“你真的不跟着我干吗？给你一栋楼的租子，不够可以再加。”
“谢谢赏识，”对面便也笑眯眯地婉拒了，“但我可是个好学生，纯白纯白的。有空给你调酒啊，下次见。”
电话挂断，有马仔低声问：“老大，要不要把这老登的老婆孩子也带上船？”
大姐大白了他一眼：“我们是正经猎头，不搞这些……留给那小孩玩吧。”
“嘿嘿，老大你对郁小椒真好，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？”
“老娘喜欢干a1pha。”大姐大翻了个白眼，“你要是能十赌十赢，还舍得用一千万的筹码玩这一局，老娘也对你好。”
“嘶……那可是一千万啊。”跟班吐槽，“老大的钱不干净也就算了，怎么自己赢的钱还往外吐？”
“不干净……”大姐大又点了支烟，吐出个烟圈，倒没反驳，“人是好学生，好学生怎么能沾赌的钱？”
跟班恍然大悟，大姐大却心中暗暗嗤了声。
那小子比她还像个金盆洗手的。
好学生，哈。
月上树梢头，人约……黎明前。
好学生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天价招揽，自觉今天的学术纯洁度又高了一个点，于是纯洁地对他的天使投资人兼学术对象提出了邀约。
【秦先生，见个面？】
郁椒盯着手机右上角凌晨一点半的时间，默数一分钟，如果秦纣没回复……说明下的诱饵还不够。
他看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，精神亢奋之余又有些深夜emo——汲汲营营是逼不得已，如果可以，他想做个好人……至少表面上的。
但走进深邃的丛林、越过焚身的火海、攀折危险的冰川，是他的爱好。
爱好可不分好坏。
倒计时，十秒。
电子信号通过基站，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，或者说瞬息之间抵达另一个人随意抛起的手机上。
手机的主人还在秦家老宅，只是老宅稍显安静了些。
含饴弄孙的老人大过年地迎接了两份血淋淋的礼物——秦纣游刃有余，猎到的还要更多——情绪略微大起大伏了一番，如今正在医院休养，
秦纣是喜欢这份安静的，于是对打扰他清净的林楚修实施了非洲拍广告威胁。
并决定他再打来就真的送他去非洲拍广告。
手机响了，是信息声。
信息也一样。
黑a1pha冷漠地接住手机。
打开聊天软件。
深夜，约见，孤a寡o，临时标记过的关系。
手机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