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松开松开!”
直到走远了,曲凝兮才松开手。
“你敢对我拉拉扯扯?”周菀沁一脸愤愤甩开她,“表妹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。”
曲凝兮道:“表姐听我一句劝,陆公子身份不一般,别去招惹他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他不一般,所以怕我先下手为强?”她才不听。
“表姐想如何下手?”曲凝兮难以置信,舅母正在给她安排相看对象,家底都摸了好几家。
周菀沁两眼一瞪:“你管我呢?”
“我确实不想管,只是怕你惹祸。”
在曲凝兮看来,这个五表姐,虽然年长她三岁,但其实一点都没有长大的模样。
她之所以针对自己,就像是争夺糖果的小孩一样。
因为觉得自己的到来,分走了长辈们的关注与爱护,或许还有其他一部分原因,两人不太能和睦相处。
“你让人上了马车,共乘一车,还说怕我惹祸?”周菀沁嗤笑一声,“晩瑜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卖乖讨巧。”
“只是看见道旁人少,他又受了伤,才搭一程,之后不会有交集。”曲凝兮隐隐有些后悔了,她起初也是受到他外表蒙蔽。
虽说不算是冲着脸去的,但不能否认外形有时候会影响一个人的决定。
“你说没有就没有?我才
不信。”
周菀沁撇下她,不再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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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来了个客人,在大老爷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住进了客院。
曲凝兮当晚派人去跟大舅舅说了一声,此事也告知过老太太了,才算周全。
周至博原先以为女儿胡闹,第二天出于礼数去接见了客人,毕竟人家见义勇为还带着伤。
谁知这么一接触,才知对方谈吐不俗。
再留心陆训庭随行的侍从,非大户人家培养不出这般年轻能干的。
周至博立即打消了先入为主的偏颇印象,请陆训庭安心住下,好好养伤。
既然到了周家,就当结个善缘了。
不仅是他在掂量对方,白缙也第一时间把骛冈周家调查了一番。
本地的乡绅富户,掌家人是大老爷,擅长钻营,很想跟权贵攀扯关系但苦于没有门路。
周家小辈不算多出众,说亲时家世容貌都不够突出,除了外甥女曲家姑娘。
“那个唐家的小傻子,是县太爷的侄子,想和曲姑娘定亲。”
白缙耳朵好使,周菀沁嚷嚷那一嘴都被他听了去。
“只是侄子?”陆训庭挑眉。
侄子比儿子远了一层,这也算攀关系?
“主子有所不知,这种地方父母官,对商户而言就是天了,骛冈又不是只周家一个富户。”白缙笑道:“不过周家也不至于那么眼皮浅,没答应,反倒是唐家来了好几回。”
还能因为什么,唐家看曲凝兮长得漂亮,性子比周菀沁好多了,巴不得早点定下来。
说到这里,白缙不得不提一句曲家。
曲家有女在行宫,当年天庆帝死后,陆氏夺权,善待后宫女眷。
而曲氏女虽说位份低,但因为承宠了,跟梁太后等人都去了行宫颐养天年。
若不是天庆帝没了,曲家有人在宫里,外头怎么说也会关照到一些。
而现在,曲辕成高不成低不就的,干啥都不行,好在祖上留下不少积蓄,日子过得还挺富足。
曲凝兮有个弟弟,小她好几岁,爹娘二人细心教养,把女儿送到外祖家,让大舅哥带着多认人。
此举不难看出,曲家爹娘对待儿女的区别,似乎只有儿子是心头肉。
在他们看来,女儿不能继承家业,给她找个好婆家才是稳妥。
正好,曲凝兮生来就是美人胚子。
陆训庭听明白了,好颜色等同于多一份筹码,便是他自己,也不能否认,有时容貌带来的便利之处。
说到底,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,不论周曲,无一例外。
周至博见过陆训庭之后,老夫人很快也抽空过来,说是请小辈饮茶,实则是看人来了。
陆训庭腿骨需要静养,行动不大方便,就在客院接待。
老太太这一辈子见过许多人,不敢说练就一双利眼,但确实有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判断力。
且岁数大了尤其喜欢漂亮孩子,对陆训庭是越看越惊喜,觉得他富有教养。
忍不住话里话外探听他的来历,以及途径骛冈准备去往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