靡颜腻理,触之生香。
每当这时,曲凝兮就无法把控自己的心跳,在胸口强烈鼓动,几乎要跳出来一般。
谁人可知,太子殿下低头是什么模样?
他长长的眼睫,敛着一抹幽深的暗光,那枚小小的红痣,分明是妖冶蛊惑,却又好像给他助长了‘吃人’的气焰。
曲凝兮陷在他怀中,娇小软白,轻易就会被蚕食鲸吞。
裴应霄又吻她了,堵着她的唇,反复碾磨,怎么都尝不够的模样……
他不厌其烦,流连方寸之地,不肯退去。
曲凝兮浑身轻颤,呜呜咽咽,上颚被照顾到,连她自己都不会触碰的地方……
一时忘了,她踏入这个书房是为了什么。
迷迷糊糊间,听到耳畔低哑的声响:“孤小气得很,看过了不给旁人看。”
曲凝兮听见了,但一时不解。
他看过的,是什么?
紧接着,她的后背被他按住了,裴应霄的手指隔着衣物抵在束带上。
曲凝兮瞬间红了耳根,意会过来他所指的是什么,“你别说了……”
“你忘掉它。”小嗓音都带上了哭音。
“不行呢,”裴应霄轻咬她的耳朵,笑眯眯拒绝:“忘不掉。”
浮红蔓延至她的脖颈,染上一片艳霞,曲凝兮想把自己缩起来,可惜没能长出一个乌龟壳。
这人怎么这样可恶呢……呜呜。
他又说:“孤不仅不肯忘,还要解救它们。”
“你不必再藏着绑着,它没有错,错的是旁人的视线。谁管不住自己,孤挖掉他的眼睛。”
端午节那天,裴应霄后来才知道,她身上长了成片的痱子。
成天那么绑着,何止是热,还有憋闷。
是什么让她不敢展露自己呢?是因为旁人的觊觎,暗中的窥视乃至贪婪。
裴应霄自己也是男人,他能不清楚男人的卑劣么?
民风再开化,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如男子宽容。
出于各种顾虑,她选择了委屈自己。
事情要解决也很简单,璀璨的宝石身边出现了守护的恶龙,自然无人敢惦记。
它可以安然无虞地散发自己的光芒。
曲凝兮愣了好一会儿,才眨巴着眼睛,道:“殿下不是在韬光养晦么?如何挖掉人眼睛?”
传出去了,大臣们都得吓坏。
“不用等多久了。”裴应霄轻捻着她的脸颊,意有所指。
曲凝兮似懂非懂,也猜不出准确的,结果……会怎样呢?
便听他道:“安永侯府和你姑母,会没事的,你只管看着就好。”
她心头一跳,两人第一次如此直白谈论此事。
曲凝兮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,问道:“姑母她……害过陆皇后么?”
她不是在求情,只想心里有个底,双方到底多大仇多大怨。
目前已知的,姑母已经做了不少过分的举动,但看样子没有真正触怒裴应霄。
“孤可以留她一命。”因为她姓曲。
至于其他人……
他没有正面作答,曲凝兮有那么一瞬领悟到了,姑母害过陆皇后,但料想是不致命。
太子登基后可以不与她计较,也许是因为不屑,或者是高抬贵手放她一码。
这样就够了,不必不死不休。
曲凝兮只记挂家里人,其余的轮不到她来理会,二皇子都派出杀手了,旁人说再多也无用。
一报还一报,是他先动的杀机。
她现在还记得自己坠落河里的失重感,那一刻的惊慌,冰冷,无力。
被刺杀的当事人是裴应霄,他有资格选择报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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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说他看过的,不准给旁人看,哪怕这个旁人是姑娘也不行。
这个理由非常之无理取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