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恩一脸担忧且叹息:“殿下昏迷之前,还挂记着拿它们赈灾一事……”
曲凝兮:“……”
她从袖兜里掏出帕子,按了按眼角:“又下了两日雪,我们在林子里冻坏了,想必百姓们也难捱,殿下感同身受了。”
众人听见这话,无不触动。
其实她也有点触动,裴应霄得到一大批黄金,要拿出来一部分救济灾民。
今年的年头不太好,太冷了,降雪量比以往都多。
他也不方便把全部黄金拿出来,容易招人怀疑。
聂一瑄等人护着太子离开此地,不忘询问:“曲姑娘怎会在此?”
曲凝兮顿了顿,难以启齿。
她可以在裴应霄面前随便扯谎,开口就是爱慕挂心,但面对外人,总感觉……
鸣恩早有准备,沉声道:“曲姑娘挂怀殿下安危,贸然进了椿芽山,被一匹孤狼追赶,不慎踏入枞桉林。”
此话一出,无不为曲凝兮是心意与勇敢而震惊赞叹。
曲凝兮感觉自己就跟戏台上的角儿一样,配合着演了一出情深义重,还有天赐良缘。
若不是天大的缘分,她怎就顺利找到太子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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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被护送回到抚阳城,县太爷老泪纵横,把府邸全准备好了。
太子身受重伤,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。
随行的太医早就按过脉搏,说是浮乱虚弱,需要静养。
然后,太子被人追杀,在狼窝里挖到黄金的消息,飞一样传遍了抚阳周围。
殿下醒来后第一件事,就是拟定一个赈灾的章程,尽快解救受灾民众。
还有未来太子妃对殿下的牵挂,种种事迹,曲折精彩,引人入胜。
只怕这次过后,谁也别想撼动太子的地位了。
曲凝兮遣人去周家报平安,顺道打听了一下,果然前两日的雪,又冻死了不少人。
朝廷拨款分摊下去杯水车薪,大头用于给地动灾区建造房屋,其他方面就紧巴巴了。
裴应霄哪怕是用黄金给自己做名声,可是这笔钱,实打实地能帮助到他们。
否则冬天还这样漫长,这个年怎么过?
不论如何,他都比一皇子更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。
裴应霄为了瞒过太医的耳目,吃了药物。
大半时间躺在床上,瞧着虚弱得很。
曲凝兮理所当然地日日在床前守着,偶尔拧一张湿帕子,给他擦擦脸。
太子需要静养,旁人不好叨扰太多,屋里没人的时候,光是擦脸就不够了。
“孤想喝茶。”裴应霄半睁着眼眸看她。
曲凝兮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力气,依言去把热茶捧来,手掌捂着温度,并不烫嘴。
她把茶杯放到小方几上,拿了枕头,准备把人扶起靠坐。
裴应霄出言制止:“孤要靠在你身上。”
“……”曲凝兮动了动嘴角,道:“殿下太重了,靠不住。”
“孤可以轻一点。”
她两个圆眼睛微微瞪着,疑心他在故意刁难她。
裴应霄长睫一眨,“太子妃,隔墙有耳,你对孤应当温柔点。”
“殿下慎言,臣女还不是太子妃。”曲凝兮败下阵来,伸手搀扶起他。
正要调整好姿势方位,这人就跟没骨头似的,往她怀里倒下来。
裴应霄的脑袋枕上那团绵软柔云,理直气壮:“抱稳点,别让孤滑下去了。”
曲凝兮前不久还觉得他其实是个心肠好的人,现在只暗骂他可恶。
他怎么这样坏,一点都不君子,成天想着欺负她。
小姑娘耳根都红了,神色忿忿,
裴应霄靠在她怀里,自下向上望着她,这会儿也不说要喝茶了。
他眉眼弯弯:“小晚瑜,低下头来。”
曲凝兮不干:“殿下想做什么?”
他目光灼灼,红痣惑人:“你说呢?”:,m。。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