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这人是她的夫君,她希望他平安喜乐,莫要被太多沉重的事情压垮了。
况且……自从她说要亲他,这人就笑靥如花,哪还有在沽兰寺的模样,似乎颇为期待。
他生得一张俊俏脸蛋,笑起来时,跟那开屏的雄孔雀无二,抖擞自己华丽的莹蓝尾羽。
曲凝兮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,她幼时在长公主府见过孔雀开屏,只觉漂亮夺目至极,如今拿它类比裴应霄,居然觉得裴应霄更胜一筹?
她莫不是疯了,被面前的男i色蒙蔽了双眼。
“你在笑什么?”裴应霄倾身欺来,想要吻她的唇,又忍住了。
如同在马车上那会儿,忍着不亲,等她主动,她自己说的。
曲凝兮给他倒上一杯酒,琥珀色的酒液,缓缓注入鎏金兽纹樽中,道:“我敬殿下一杯。”
他配合得很,拿起酒樽,与她碰杯,一饮而尽。
曲凝兮想与他来一番对饮谈心,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人生在世,难以事事如意,但只要活着,总会生出希望……”
她张了张嘴,道:“晚瑜嘴笨,光懂一些空泛之言……殿下把许多事让我知晓,或许是出于信任,或许有其他考量,但是我为此心喜。”
裴应霄掀起眼皮,轻声问道:“为何心喜?”
“孤怎么觉得,你是被迫知道,还为此惶恐。”
他一句话就揭穿了她的胆小,曲凝兮无法否认:“我确实害怕,但回头看去,心喜也是真的。”
她一抿柔软的唇瓣,道:“女子出嫁前,自然设想过未来的日子。”
她以为,她会成为一府主母,掌管中馈,打理庶务,然后相夫教子。
姑娘家最先窥见的女子一生,往往来自于母亲。
曲凝兮所设想的,难免参考了周氏在侯府的日子,小时候,身为长女,没少听到周氏的抱怨。
对于枕边人的,以及那几个姨娘的,孩子们长大后,父亲不会冒出其他子嗣了,后院才平静下来。
就像是下棋,前面你追我赶,相互争夺,后来棋子落定,已成定局。
侯府因为没有其他儿子,周氏彻底甩掉不少烦心事,甚至没什么后顾之忧。
她只需要把儿子养好,就能赢得一切,其他人怎么也蹦跶不起来了。
曲辕成绝不是什么柔情蜜意之人,甚至他心里估计没有风花雪月。
曲凝兮以前所想,就是如何把日子过好,她也没奢求过儿女情长。
只希望未来夫君是明事理之人,能与她讲道理,尊她正妻之位。
光是这一点,在尚京就打着灯笼难寻了。
没想到,她遇到了裴应霄,他有时候特别坏心眼,喜欢吓唬她欺负她。
但是他又把自己柔软的弱点故意往她手里送。
他愿意与她共享秘密。
这仿佛是一个契机,他给她机会,让她无限靠近。
曲凝兮自顾自又喝了一杯,道:“晚瑜希望训庭能得偿所愿。”
她不敢深思他们以后会如何,但此刻,她愿意与他一起。
裴应霄轻笑,忽然道:“小晚瑜许久不曾说爱慕孤了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她一慌,面色染上桃粉,“我……”
“不是说要吻我,”他修长的食指点在自己唇上,“孤等了一路。”
曲凝兮原以为她的谎言早就露馅了,这会儿瞅着他,不禁生出一个猜想:莫非她成功骗过了太子,他才会把秘密敞露给她么?
可能么?以裴应霄的心计城府,简直让人难以相信。
他哪有那么容易哄骗?
可见这人还等着她去亲他,曲凝兮磨蹭着凑了过去。
她的视线,落在裴应霄的薄唇上,色泽不深,线条优美,时常挽着浅浅的弧度。
他颜如舜华,但看五官其中一个,居然也能品出不同来。
曲凝兮不再犹豫,贴了上去,微张着小嘴,抿住他的上唇。
还学着他做过的,探出巍巍颤颤的小ii舌ii尖,来回轻ii舔。
像是猫崽子一样乖巧,勾得人心痒痒。
裴应霄起初按捺不动,拭目以待她能完成到什么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