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,却还要让人再重复说一遍,就像是不经意间听到的八卦那般,来找你再确认一下。这往往比直白的询问要更加折磨。
“你明明都知道。”温渡放弃挣扎。
曾经他挣扎过,这种无时无刻被监视的感觉让他很难正常的生活,但他又现,无论他做什么这人都不会管,似乎仅仅是看着。
包括,他谈了个性别为男的对象,他辞职去当保安。
祁东笙知道归知道,完全不会干涉他。
回想起来温渡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处事是不是太克制了,似乎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他总想挣脱禁锢去大胆尝试一些东西,却老能遇到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半途而废。
最主要的还是他自己的选择,是他自己先放弃的。
“沈悱桐,之前和他谈过几个月恋爱,昨天分手了。脖子上的痕迹……”
温渡语塞。
那是他真倒霉。
“没关系,有很多方式可以在事件结束后让人付出代价。”祁东笙垂眸,“但是在进行一件事情之前,必须得将整个事件问清楚,你太草率了。”
温渡也没想到自己运气会那么差,脸一下子垮下来了:“错了哥,下次一定不会见钱眼开。”
祁东笙是温渡母亲表姐的儿子,在a市久居,大学志愿填报成功录取后,祁东笙被温渡的母亲委托帮忙照看一下温渡。祁东笙对于照看小孩儿这件事显然没有太大的耐心,简单答应后准备将人接过来就扔给手下。
在机场见到那个穿着白色卫衣的青年时,祁东笙倏地想起自己似乎在另一个人那看到过温渡的照片。
照片内的温渡仅十五六岁的样子,手上抱着一只白色的毛绒兔,在插着一根蜡烛的简易蛋糕前笑的满脸灿烂。
“温志鹏是你的?”他好奇地问出口。
青年将行李箱塞进车后座,气喘吁吁地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啊,那是我父亲。”
都说是表亲戚了。
逢年过节从未拜访过,就连节日祝福也没在社交软件上一个,似乎就非是翻遍了族谱才能想起有这么一个人,能将温渡这么丢过来还真是脸大。
这也就直接导致,祁东笙并不认识在十八县外的温渡一家,见到温渡父亲温志鹏后也不知道那其实是……自己表姨的老公。
至于温渡也是在之后才知道,自己父亲很早之前就认识祁东笙。
硬要说,世界挺小的。但仔细分析下来却现一切都巧的有理有据。
a市,是国内展最好的一线大城市。
他的父亲是诈骗犯,网络诈骗了几千万。诈骗钱来做什么,当柴火烧?
那不纯脑瘫,肯定是消费。
要消费,那就得来消费场所。
消费场所是哪?
“你的父亲在我这里存了一千万,还点了七位小姐。”
汽车缓缓驶入一家从外就能隐约窥见内部奢华的会所,温渡那一千块钱用了三年的老年机掉落在汽车脚垫上。
“……多,多少?”
祁东笙打开车座旁的置物箱,拿出一本黑色的账目本。
“一千两百一十八万,消费了八百六十二万,现在还剩下三百五十二万。”男人缓缓将账目本合上,“那些小姐每个月的费用是持续支出的,所以记得提醒一下你的父亲,可能费用不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