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,钱世贤矢口否认“陛下,罪臣六年前确实和二皇子一起筹划刺杀陛下之事,也见过这位慕大夫,只是,那也是为了争宠,并未想真的谋害陛下,至于他说的黑马渡之事,此时罪臣一概不知,不能把这脏水泼在罪臣身上。”
虽然谋逆是死罪,斩一刀下去就行,可若是加上叛国罪,那可是凌迟之刑,自然是能否认就否认。
慕寒冷笑道“右相大人嘴巴上下一碰,就想否认此事,哪有那么轻巧?之前你让手下给我送了一封信,让我尽快行动,虽没有署名,想来应该是你的字迹。”
说着,慕寒的手镣晃动,指了指自己的胸口,内侍太监从他怀里取了一封信出来,递给了大太监。
赵言卿道“钱世贤不仅在黑马渡让他下毒故意延误战机,就连六年前的莫家军十五万大军埋骨剑门关,都是他勾结西狄所致。”
“赵大人,你身为刑部尚书,当知说话得有证据,怎么能什么罪名都推给老夫?”
钱世贤心中一惊,极力辩驳。
“钱右相一大把年纪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,实在佩服!可惜,在下这里有证物。”
说着,赵言卿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“陛下,这是已经被斩的陈飞的妻子何氏留下的证据,上面还有钱世贤的私人印鉴。
谢明昭谢大人和英国公世子在岭南无意救了何氏的儿子,她心怀感恩,主动提出来盛京城作证,可惜,一个多月前钱世贤派人刺杀,只留下一子。
那孩子现在还在宫门外,陛下若是不信,可以宣那孩子进来。”
很快,一个六七岁的男童被带了进来,一看他的长相,众人就知道是陈飞的儿子无疑,长得实在和陈飞太像了,就是一个缩小版的陈飞。
随着他的哭诉,众人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,一路随谢明昭他们来到盛京城,还没看够这里的繁华,就亲眼目睹母亲被杀。
百官不禁唏嘘,更心惊于钱右相的狠辣。
专门的官员鉴定后,确认是两封书信都是钱世贤的笔迹无疑,那印鉴更是一模一样,这下子,钱世贤脸色灰败,低头不语。
“陛下,不止这些,钱世贤罪行累累,四年前翻案的户部侍郎江秉贤之案,幕后真正的主使正是钱世贤,崔佑只是替罪羊,此事户部郎中谢明昭已经查明。
机缘巧合之下,谢大人认识了崔佑的管家,那管家手中恰好有一本账簿,清清楚楚记录了贪墨的银两的去向。”
很快,崔佑的管家被带上来,他因为年老体弱,没有被流放,而是没为官奴,在盛京城一个小官府中做起了看门的活计。
不仅仅那管家,李明磊也被宣了上来,提供了银矿案中那些银子的去向,三百多万两,触目惊心。
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真相的揭露,不少官员对钱世贤恨得咬牙切齿,钱世贤不仅通敌叛国,还是大邺的蛀虫。
二皇子和钱世贤的罪证板上钉钉,被打入死牢。
二人面色惨白,二皇子涕泪横流,苦苦哀求“父皇,放过儿臣吧,儿臣知道错了,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
可还是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走了。
承庆帝木然地闭上眼睛,对这个孩子,他是真心疼爱的,所有的皇子中,二皇子得到的宠爱是最多的,可惜,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对于钱贵妃的审理,则是在承泰殿内,只有大皇子,莫弈辰和赵言卿以及刑部其他几位官员。
承庆帝有些话想问钱贵妃,涉及到多年前的旧案,家丑不可外扬,自然不能让百官知晓。
他还记得,当时自己中毒躺在榻上,钱贵妃说的锥心之言。
一向雍容华贵的钱贵妃被关了一夜,此刻老了十岁都不止,两鬓有了不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