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早已耸动,人人仰头看去,两个身影站在城头,举止尊贵,果然是大王和鸣王。
“你昨天就没有睡好。”腰上的手一紧,凤鸣抬头,看见容恬不满的表情。容恬皱眉:“今天又打算失眠?”
众人纷纷跪下行礼,不少人又忍不住悄悄抬头看。
天什么时候亮呢?
“鸣王!是鸣王啦!”
刚睡下的时候凤鸣已经开始思索这个问题。不能怪他,旁人怎么能体会一个猴子般性格的人在遭受三个月禁足后的心情。
“哪个?”
天什么时候亮呢?
“站大王身边那个。”
香醇的美酒、大块大块的烤肉,歌舞和杂耍,都是祭奠中必不可少的元素。准备工作当然少不了让人们频频忙碌,而对于凤鸣来说,他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天亮。
“哪个是大王呀?”
在享受丰收喜悦的同时,人们也准备着盛大的祭奠报答神的慷慨。
“这个大哥,你不是都城的吧?”
“祭奠,我爱祭奠,我爱祭奠!丰收神我爱你!”这一句自然出自欢喜若狂的凤鸣。
“对勒,我们地里今年丰收,谷子熟透了,听说祭奠可以见到大王和鸣王,我特意从别处赶来的。”
“天啊,关了三个月,就好像关了三百年。”
容恬早习惯了这种场面,含笑站在墙头招手。凤鸣却浑身不自在,低声问:“你不叫他们起来?”记得电视剧里,好皇帝遇到这种场面一般都会很友好地叫“平身”。
“啊啊啊!终于可以出去了!终于有转机了!”
“我们是王,要习惯被人跪拜。”
太子殿中一阵寂静,片刻后,传出轰然叫声。
“也要习惯被人暗杀?”凤鸣快接了一句。
“大王说:”容虎看着凤鸣竖起耳朵等待的模样,不禁含笑道:“那倒是可以的。”
容恬不防他冒出这么一句,转头看他。
秋篮最实在,问容虎:“大王答应了吗?”
凤鸣一边象征性地对城下百姓招手,一边低声道:“我知道你有事情瞒我,快点坦白。”
秋星拍掌道:“那样我们岂不是可以出太子殿了?”
“别胡思乱想。”风势越大,吹起容恬的大披风,更添威严。容恬远眺都城外一片金黄的丰收之色,低声道:“有我在,谁敢对付你?”
“但……”容虎微微顿了顿:“也算叔开机灵,转而请求大王允许鸣王参与后日为答谢丰收神而举行的祭奠。”
“自从郊外遇到刺客后,你忽然把对我的保护提高到一级戒备状态。”凤鸣古怪地瞥他一眼:“那刺客被擒时离我还有足足二十米,我身边侍卫众多,他绝对无法伤害我。为什么这样一个刺客会让你如此担忧,甚至要将我禁足三个月,不许我踏出太子殿一步?”
凤鸣垮下肩膀:“又失败?”
“谁叫你不听我话擅自出城?禁足是为了罚你。”
容虎摇头:“叔开按照鸣王的吩咐,向大王再次提出让鸣王巡查西雷农地的建议,但被大王一口回绝。”
凤鸣招手累了,把手垂下,转身直面容恬,看了他半晌,忽然微笑着垂下眼帘,柔声道:“你怎会舍得罚我?”
“容虎!”凤鸣精神一震,把容虎拉到厅内,兴奋地问道:“怎样?”
容恬窒了一窒,深深看了凤鸣一眼,良久方问:“你知道多少?”
“但这些鸣王都非常清楚,不劳你们几个麻雀似的唠叨。”门外传来从容的声音:“所以鸣王埋怨虽多,却绝不会违抗王令离开太子殿。”
“我知道你对我隐瞒了什么。”凤鸣说:“关于那个刺客,你一直都没有提起。审问的结果如何?”
烈儿再往嘴里放了块点心,口里含着东西道:“鸣王现在是可以牵动西雷大局的重要人物,假如鸣王出现意外的话,会危害整个西雷。大王对鸣王禁足虽然过分了点,但……”
“死了。”
秋星点头道:“大王还说,最近许多国家都派遣奸细潜入西雷,凡事都要小心。”
“死了?”
“这……大王也是为了鸣王的安全着想。”同样很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,秋篮还是顾全大局地劝解:“大王说了,在未查清楚刺客之前,鸣王不可以再跨出太子殿一步。”
“自尽了,什么都问不到。”容恬露出一丝虑色:“可他的身上,搜出了几张符咒。”
“我还要骂他呢!”提起容恬,凤鸣气不打一处来,忿忿不平道:“禁足,到底还要禁足多久?我堂堂鸣王,为什么他说禁就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