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最?近的这些事,他早感觉出他和?温舒白不是一路的人。
他们观念不同?,在家世上,温舒白也总能压他一头,让他觉得不舒服。
更何况温家现在与他们陈家交恶。
反观嫣然,当?年是真的不计任何利益,单纯凭着一腔爱意,和?他在一起了。
他其实一直怀疑这一点,直到那天她抛下了一切,和?他分?了手,他才信了。
在这段与嫣然的感情里?,陈彦迟从始至终都占有优势。
说白了,可能是她更爱他。
他想起刚开始同?居那会儿,他把嫣然带回他新买的大?平层,那时候嫣然有多畏畏缩缩。
她什么都不敢碰,生?怕不小心?砸了。
她知?道她是赔不起的,所以?满眼忧虑。
陈彦迟当?时看了只觉得好笑。
故意把嫣然往一个?瓷器旁边挤,嫣然没站稳,将那瓷器撞倒了,碎了一地。
他怕她受伤,有第一时间抱住她,将她拉远,可她却挣扎着过去,想要挽救那个?瓶子。
自然是来不及的,她战战兢兢问起东西的朝代。
他随口就回:“商周的。”
嫣然吓了一跳,眼圈泛红,已经沁出泪来。
陈彦迟最?终反被她吓到,忙道:“逗你的,是上周的,不值几个?钱。”
那时候,虚惊一场的嫣然抱着他,气?恼地捶打他的后背。
他当?时就有感觉到,嫣然对金钱有着多大?的惧意,又有多窘迫。
他还记得嫣然跟他说过,大?学刚开学时,因为生?活费没有及时打来,她吃过一周的咸菜配馒头,总觉得饿。
他难以?想象,感觉太夸张了。
他也确实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难捱的饥饿。
但?一般的饥饿,他感受过两次。
一次是现在,他一个?人走在回家的路上,身无分?文,闻着街上饭店飘出来的香味,也只能忍着,硬撑着等回到家。
而另一次呢?
他又一次想到了嫣然。
那是大?学快毕业的时候了,因为父母现了他们恋爱的事,断了他的生?活费。
他一开始挺嘴硬,想着不过是撑几天,等父母心?软。
可真这么撑下去时,第一天晚上就觉得难熬。
然后嫣然来了,带着一千块钱。
陈彦迟是后面才知?道的,那是嫣然自己不吃饭,省出钱来给他。而他则用于维持他体面的生?活。
他吃穿用度,从来都不计花了多少钱。
那天晚上吃了一顿,就花掉五百。
出门时,看到有个?流浪汉在乞讨,随手一甩,便又花了剩下的五百。
知?道是嫣然省吃俭用后,他有点愧疚,嫣然只笑着安慰他:“没关系呀,我在减肥,几顿没吃没什么大?不了的。”
而直到现在,陈彦迟才悟到,有些付出在他看来很微小,甚至微不足道,但?却是那个?人可以?做到的极限了。
就像他有一百万,可能会给嫣然一万,占比百分?之一。
而嫣然如果有一百,会给他一百,占比百分?之百。
一万比一百,是一百倍。
那么百分?之一与百分?之百呢,同?样是一百倍。
她全身心?为他着想。
哪怕一无所有,她能付出的只有她的身体健康。
陈彦迟跟着就想起他一直都拿出来翻来覆去说着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