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国昌心中大概有一瞬的心虚,但很快就被怒意填满:“对,我就打你了,因为你这贱人该打!你害了我,难道我还该供着你?”
商锦绣万万没有想到,事?情败露后,陈国昌竟然还有脸对她动手,他的那一脚踹在?她?的小腹,让她?疼得咬牙,一时起不?来,坐在地上又悔又恨,不?甘地仰视着陈国昌:“我当初真是瞎了眼,爱上你这么个畜生!”
陈国昌本就未将情绪全然泄出来,听她?敢继续唾骂自己,便冲上前?去,还准备再动手。
“爸!您这是干什么?”
终于从自己房间赶来的陈彦迟,抬手将陈国昌拦了下来。
他在?网上看到母亲的举报信时,又惊又惧。
惊讶于这一切的事?,母亲竟然?都已经知道了。
惧怕于父亲会对此作出什么反应。
陈彦迟既心虚,又恐慌,迟迟没敢去找母亲。
直到听到他们房中出的巨大声响,他怕真出了事?,这才冲了出来。
而那一声巨响,正是商锦绣被陈国昌打后,摔倒在?地的声音。
“有什么事?,不?能一家?人?好好说吗?”陈彦迟拦住陈国昌的手臂,又急忙将商锦绣扶了起来,道,“您怎么能打我妈?”
“一家?人??”商锦绣恨恨地盯着陈国昌,“我跟你爸这种畜生不?如的东西,算什么一家?人??”
“陈彦迟,你看看你的好妈。”陈国昌指着她?,手都跟着抖,“伙同外人?搞垮陈家?。不?知道商叙那个小杂种,还有那对老不?死的,给她?吃了什么迷魂药!”
“你儿子姓陈啊,商锦绣!做这些?事?的时候,你心里早没了儿子,只想着你们姓商的了吧!”陈国昌嗤笑道。
“儿子?”商锦绣觉得无比讽刺,冷声道,“你出轨的时候,怎么不?记得自己有个儿子了?”
饶是陈国昌这样的人?,也被这句话堵得一时哑口无言。
跟着,商锦绣望向陈彦迟,温声道:“彦迟,这个陈姓太脏,我们不?要了,以后跟我的姓,好不?好?”
她?的话别有深意,想说动儿子陈彦迟跟她?站在?一边。
然?而陈彦迟却陷入犹豫,甚至有点?胆怯地望了一眼陈国昌。
“改姓?”陈国昌眯起眼睛,看着母子二人?。
他好像一点?都不?担心陈彦迟会答应,在?椅子上坐下后,就玩笑般道:“彦迟,听到没,你该叫商彦迟了,以后你只有母亲,没有我这个父亲。”
商锦绣是真的希望陈彦迟能够顺着陈国昌的话,直接应下。
然?而陈彦迟却惊慌地道:“爸!”
“很好,看来你还认我这个父亲。”陈国昌抬了抬手,活动着手腕,“你年纪不?小了,也该懂得看利弊识时务。”
“你妈是商氏的弃子了。人?老珠黄,和我离婚之后,又不?能用来联姻。一个对家?族半点?用都没有的废物……”陈国昌摇摇头,“这时候让你改姓商,是想干什么?带着你回娘家??以为能被商从诫这种老奸巨猾的人?接受?将近三十?年没尽过孝,换做是我,也会当没这个女儿的。”
他语气平淡,仿佛然?世外,而商锦绣只觉得他凉薄,不?断摇着头:“陈国昌,我是为了你才那样的。”
“我逼你这么做了吗?”陈国昌漠然?反问,“是你自愿的。”
商锦绣愣在?原地。
曾经,她?以为陈国昌明白她?的辛苦。
为了和他在?一起,她?不?惜与娘家?断绝关系,成了真正的不?孝女。
陈国昌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,却觉得与他无关。
最后只剩一句,“是她?自愿”。
“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。”陈国昌皱眉道,“高?高?在?上的商氏集团大小姐,你付出了很多吗?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?从头到尾,是我在?迁就你的烂脾气小性?子,是我在?苦苦支撑陈家?!”
“你以为你身份高?贵,是我高?攀了你?”陈国昌抬高?了声音,“商锦绣,这些?年,你给过我什么助力了?你给我的只有压力!”
“公司的担子,是我在?担!你才能享清福!你过你的富太太生活,我压力这么大,睡几个女人?,你就受不?了了?”
“商氏早就不?要你了,让你早早去找商氏要投资,救隆昌新材,不?也没要来钱吗?生生拖垮了公司!但即使这样,我也没想过跟你离婚,总念着年轻时的情意。可你呢?你亲手捅我刀子!”
陈国昌一副痛心疾之态。
商锦绣已经不?想再反驳他的话了,只觉得他的诡辩过于可笑,过于自欺欺人?。
也再一次认清,他这种人?就是纯粹的自私冷情,压根不?会觉得愧疚,只会觉得世上所有人?都对不?起他。
商锦绣只看向陈彦迟,催促道:“彦迟,你跟我走吧,这里我一天都待不?下去了。”
无论她?回不?回娘家?,她?都不?想再看见?陈国昌,只希望下次看到他时,是在?法庭上。
“妈……”陈彦迟喊了她?一声,却显得十?分为难,原先扶着商锦绣的手,也跟着松开了。
“你不?愿意跟我走?”商锦绣的心空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