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叙依言低下了头,温舒白果真使起坏来,将冰凉的双手放到了他的脖颈处。
她知道,他手握着棒棒糖,糖还含在嘴里没吃完,是来不及阻止她使坏了。
她也心软,听到商叙的一声“嘶”声,就慌着把手抬起,朝他道歉:“对不起,冻到你了吧?”
商叙没说话。
下一秒,她却感受到凉的双手重新回到了最温暖的所在,回到了他的颈项处。
商叙口中咬着糖果,伸出双手拉住了她的手臂,硬生生把她拉了回来,任由温热的颈子和她冰凉的手心紧紧相贴。
商叙什么话也说不出了,可温舒白什么都懂了。
他们就这样保持着姿势,一直到商叙咬碎了嘴里的糖果。
温舒白收回手,已不单是手,包括她的脸颊与身体,都热了起来。
“我怎么感觉……”温舒白努力找着形容词,最后嘀咕,“感觉你可真够疯的。”
世上应该很少有人顺着这个恶作剧,主动用脖颈暖另一个人的手。
而在她面前,商叙做的事总能出这个常规。
“不算什么。”商叙极为淡然,甚至理所当然,“本来我就打算给你暖暖手的。”
“还想做什么?”商叙又问,“刚才这个也不算愿望。”
“还要想一个吗?”温舒白只觉得她被商叙惯得不像样了,可好像也不太想就此罢休,于是道,“商叙,那你陪我去堆个雪人吧。”
小时候时,她就喜欢在学校里,和同学们一起堆雪人。
执着于堆雪人的人,好像和热爱打雪仗的人,是两类人。
那时,她和几个同学会找个相对“安全”安静的角落,专心堆雪人,几个人分工去滚雪球。
商叙自然答应下来,甚至已经在物色好雪了。
他三两步就往设计院大楼后面的一大片空地走去,夏天时似乎是茂密的草地,现在则是完全没有一点瑕疵的白茫茫一片的雪地。
雪还在下,商叙开始滚起最大的那个雪球。
“你手法好熟练。”在旁边滚小雪球的温舒白瞥了眼道,“当年一定是冬季校园风云人物了。”
商叙忍不住笑了下,手上一停,由于磕碰,雪球不如最开始那么圆了,于是他又开始修整。
“确实堆过,体育课上老师要求我们堆的。”商叙道。
算是团队协作,而商叙对任何事都不会马虎敷衍对待。
“天啊,强制堆那可就没意思了。”温舒白惊讶道,“还是这样安安静静和在意的人一起玩比较好。”
他们一起将最大的雪球定好位置,然后滚起雪人的头。
温舒白四下寻找着,找到了一些枯枝和秋天掉下后无人在意的外壳坚硬的果子。
零零碎碎,又都能在雪人身上派上用场。
最后,他们终于成功地堆出了一个简单的雪人,温舒白几乎高兴地跳了起来。
大雪其实还在下,一直未停。
商叙抬起手,不断帮她拍着大衣上的积雪,雪势不减,他便把后面的帽子为她戴上。
“阿叙,你听过关于初雪的一个说法吗?”戴着帽子的温舒白扬起头,看着面前的商叙。
商叙微微垂眸,柔声回她:“一起看初雪的恋人,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