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看几秒,浴室的门就开了,商叙从里面走出来,连预想之中的招呼都没打,就挑眉问道:“偷窥呢?”
“你才偷窥!”温舒白羞恼道,“是管家说你可能在洗澡……”
“好了,过来。”商叙张开双臂,朝向她,眼神温柔地望着她。
默契之下,温舒白立刻就明白了,三步并两步来到他的身前,然后投入他的怀抱。
在他怀中,温舒白闷头轻轻嗅了下。在他的身上,只有浅淡的雪松香水味,没有平时沐浴后的那股两人同款的沐浴露香味。
看来他并没有洗澡。
而她其实已经无心去想这些细碎的事了,满心满眼只剩下与商叙的拥抱。
她的身旁裹挟着方才在外面的寒凉,一点一点,都被商叙的温暖融化了。
“好想你。”商叙低声在她耳边说道。
“刚才在给你放洗澡水,然后在想着,你怎么还不回来。”商叙一贯清冽的声音透出难得的幽怨。
只有商叙自己知道,方才他一遍遍调试水温,一直等不到温舒白回家时,有多难熬。
“你一直在搞这个吗?”温舒白松开了他,指着她的浴缸。
她看到商叙的衬衫上沾染了水渍,她走到浴缸旁,摸了摸里面的水,水温竟是她平时最习惯的温度,刚刚好。
果然是商叙的风格,她随口说的事情,他都会做到完美。
她跟着就问:“你自己洗澡了吗?”
她是明知故问,商叙的那件白衬衫,已有些凌乱,头也不像是晚上洗过,一看就知道他没顾上他自己。
她便继续道:“你也去洗吧,不用等我,我今晚可能要迟些。”
商叙却没动,还在关心她其他的事,问道:“晚上吃过饭了吗?”
“吃过了。”这一问一答,原本想要直接进浴缸的温舒白,又折返过来,抱住了商叙的腰,“飞机上吃的,没什么胃口,现在只想洗澡。”
“那还抱着我?抱得那么紧?”商叙低垂着眼眸,一瞬不瞬望着她,眼尾噙着笑意。
温舒白一句话也不答,只将他抱得更紧。
她实在好喜欢商叙。
喜欢他迎接她的拥抱,喜欢他一刻不停的关心,喜欢他身上萦绕的味道。
她终于很想犯懒,想法荒谬,想抱住商叙,抱到天荒地老。
可又复归现实,悄悄推开了他。
她将他轻推到浴室之外,扶着门,改了主意,向他道:“我们洗完澡后,就在主卧会合。”
她说得有趣,而商叙想得更多,喉结轻轻滚动。
然而她又补道:“你不是很好奇我这次都带了什么礼物回来吗?我们一起看看。”
礼物,与方才商叙满脑子想的事,大概是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倒也不算是失望,可商叙心头还是有种空荡感。
他的思念好像比温舒白的还要难忍,总要化为其他形态,宣泄而出。平心而论,他知道等会儿温舒白想要做什么,可他却自认无法像温舒白那样,安安静静坐在床头,看着这一趟旅行之所得。
但当着温舒白的面,他只能点头温声去答:“嗯,好。”
离开温舒白的身侧后,商叙进了另一间浴室,开始变得心不在焉。
比起流淌的水的温暖,让他难以忘怀的,是方才温舒白在他怀中的那份温暖。
温舒白身上其实并不暖,可只是抱着他,他就能够感受到胸腔中燃烧起来的火苗,仿佛烧灼着他的整颗心。
他将水调凉,可洗澡水也无法浇灭。
他正值盛年,又深爱温舒白,心里其实明白,自己的冲动源自什么,也知道什么才能将火苗浇灭。
商叙终于有些急切起来,心中的一个念头定下之后,就又突然变得淡定下来。
他加快了自己洗澡的度,将原本就短促的时间继续压缩。
他很快就关掉了水,擦干身体,换上了睡袍。又随意地擦了擦头,使其不至于滴水。
走出浴室后,他向主卧走去,却在路过温舒白的浴室时停下脚步。
主卧去与不去,这时候没什么差别,因为温舒白不在。
空荡荡的主卧只会让商叙更加难熬,倒不如在浴室外等她。
想到这里,他再没了离开的心思,就这么靠在浴室门旁边的墙壁上。
里面悠闲泡澡的温舒白,此时还是浑然不觉。
她正享受着商叙专门调好的水温,打开了蓝牙音箱,听着歌,偶尔也跟着唱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