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声你……别那么紧张。”柳拂衣笑着摆摆手,显见的有些喝高了,完全无视慕声不悦的注视,满脸兴奋,“今天高兴,喝醉也没关系,来,妙妙,柳大哥敬你。”
入了冬之后,小动物都爱冬眠,凌妙妙也越困倦,可是黑莲花似乎完全不受干扰,总是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,把她弄醒。
凌妙妙开开心心地和柳拂衣碰了杯,扭过来,单方面跟慕声捏在手上的杯子又碰了一下,才喝下去。
等待的过程,就有些无所事事了,凌妙妙甚至有一种退休养老的感觉——原著里写柳拂衣和慕瑶最终携手归隐,生了两儿一女,大概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吧?
少年手上的杯子被她清脆地一碰,些许酒液溅了出来,他的神情微微一动。仿佛有人清脆地敲了一声锣,积蓄起来的那一点儿醋意,刹那间烟消云散。
他们无法主动出击,更多的情况下,是在守株待兔,就像十娘子提示的那样,耐心地等着那个大妖最终回归无方镇,等着她打上门来。
他慢慢地将溅在手指上的酒蹭在嘴唇上。
事实上,这应该是凌妙妙加入主角团一来,过得最闲的一段日子了。
“柳大哥,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呀?”凌妙妙撑在桌上问。
大家没有要事,就躲在宅子里不出门,日子过得格外惫懒。
她是真的好奇,出场便如神仙人物的男主角,看起来好像没有过童年似的。
冬天的第一场雪,未及盖满枝头就停了,雪化之后,气温一日塞一日的低,连遮蔽无方镇的大雾,都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气,一出房门,冷气就往人脖颈里钻。
“我小时候?”柳拂衣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,唇边绽开一个笑,回头望了一眼身旁的慕瑶,“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“嗯。”他微微舒一口气,看鸟的目光柔和了不少。
“我不像瑶儿长在捉妖世家。我生于世井,家境算不上宽裕。”他笑道,“小时候,我成天爬树掏鸟窝,躲起来不去学堂,跟着个游手好闲的道士学画符,让我爹追在身后,抄着棍子打。”
“开春吧。”凌妙妙兴致勃勃地看着它,随口道,“等天气暖了,就放它自由。”
凌妙妙听得目瞪口呆。
他的目光落在那只踱来踱去的鸟身上,含了一丝冷淡的敌意,出口的却仍是平静的话:“要养到什么时候?”
“他老人家自然打不到我。”柳拂衣笑起来,罕见地露出了少年般得意炫耀的神色,“因为我会上树。”
他无言以对,只得接受,并且非常不高兴地觉,凌妙妙有了鸟之后,整个人的热情都倾注在它身上了,属于他的那份……也被分去了不少。
连慕瑶都禁不住笑了,用手背遮着嘴,将头扭到一边:“少说两句。”
凌妙妙偏过脸看他,故意看了许久,杏子眼里里闪着光,似乎在无声地憋着笑,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:“因为是你抓的,而且它总是出声,吵得很。”
“后来那个游手好闲的道士成了我师父,开始正式教我画符,可没画几年就死了。临终之前塞给我一座塔,放我自行闯荡江湖去了。”他单手摸了摸怀里的九玄收妖塔,咂咂嘴,“然后就变成你们现在看到的模样。”
慕声骤然怔在原地,诧异地盯着笼子里的鸟:“为什么叫声……”他停滞了一下,竟然吐不出来那两个叠字,睫毛动了一下,脸上泛起一层不自然的薄红。
他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,用筷子“当”地敲了一下碟子边,兴致勃勃:“瑶儿,你呢?”
这鸟儿进了门,凌妙妙就说要给它取个名字,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,点点笼子,非常高兴地说:“就叫声声吧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妙:呸呸呸呸!子期怕不是个傻子。
笼子里的鸟儿耷拉着脑袋,就着她的“指点”喝水,似乎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自己被豢养起来的事实。
声:……套路女朋友玩脱了怎么办qaq
他出神地看着她,听着她脆生生地喊“声声”,脸上的表情复杂,分不清是愉悦还是妒忌。
柳醉酒状态:我上树爹抓不着嘿嘿嘿
慕声回过头,一言不地看着凌妙妙拎着笼子,拿着根细长的狗尾巴草,专心致志地逗鸟。
慕瑶捂脸:马德这个人咋那么不注意人设……
“声声乖,喝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