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那一滩白浆,沈弃淮心里就踏实多了,开始计划要如何收网。
“王爷有什么好担心的?”池鱼轻笑,胸有成竹地道:“三皇子立下的军令状,是完不成的。”
“沈故渊精心布局,绝对不会轻易收手。”池鱼道:“所以他会卷最多的钱,才肯跑路。之前跟我说是在秋收之后动手,然而现在,因为我在你这里,他定会提前打算。”
感觉池鱼已经对自己感激涕零了,沈弃淮觉得时机已到,就在书房里再次开口道:“三皇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请得众多人为他做事,秋收被他弄得乱七八糟,本王甚是担心啊。”
“想提前收网?”沈弃淮轻笑:“那本王就留住他。”
两天下来,池鱼在王府中的地位直线上升,连云烟看见她都会颔作礼。
留住一个想捞钱的人,要用什么手段呢?
沈弃淮看着,很是满意,念完折子就带她进宫议事。议完事晚上就在他卧房的隔壁厢房歇息。如他所说,当真是同进同出。
很简单,让他觉得有更多的钱可以捞,就不会那么快走。
这是想告诉她,他对她是完全信任的,池鱼配合地露出受宠若惊欣喜若狂的表情,帮他一本本地念。
沈弃淮下达了命令,各处开始配合秋收之事,剥削减少,入库的税收增多。同时,沈弃淮一一去四大亲王府上游说,让他们答应去观秋收入库。
“本王说你能,你就能。”伸手塞给她一本奏折,沈弃淮道:“念吧,本王可以一边听一边批阅其他的,省事许多。”
他把握的度很好,一来,暗中控制各地缴纳的粮食,沈故渊绝不可能达到他军令状里承诺的秋收数量,二来,他在最后入库的时候,能卷走的钱非常的多。沈弃淮笃定,如此一来,沈故渊定然会在最后一天动手。
池鱼惶恐地摇头:“小女子虽没见过什么世面,但也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寻常人能看的。”
“此番功成,你便是本王的侧妃。”看着池鱼,沈弃淮深情款款地道:“没有你,本王便破不了他的局。”
“池鱼识字吗?”沈弃淮笑道:“要是识字,可以替我念念这些折子,我一个人,看不过来呢。”
池鱼害羞地看着他:“能为弃淮哥哥做事,池鱼很高兴。”
比如现在,他就在她面前,毫不避讳地翻阅各种公文。
微微一愣,沈弃淮有点恍惚,仿佛回到了遗珠阁走水的那一天。
不得不说,此人心机深沉,若非宁池鱼,旁人断断分辨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。因为他在想取得一个人的信任和真心的时候,总是拼尽全力。
烛光盈盈,他坐在宁池鱼的对面,看着她满脸喜悦,温柔地哄她:“此番你立了大功,再过两日,你就是本王的正妃了。”
沈弃淮总算满意地笑了,带着她出门,去往书房。
“能帮到弃淮哥哥,池鱼很高兴。”宁池鱼脸上满是小女儿的娇羞,眼里的欣喜藏不住地飞出来,一点也没防备地端起他倒的酒:“弃淮哥哥,这杯酒池鱼敬你。”
“啊不,弃淮哥哥。”池鱼害羞地低头。
“你我之间,谈何敬字?”他是知道这顿饭之后是要生什么的,所以,拉过她的手腕,与自己交杯:“这样喝才最舒坦。”
“王爷?”沈弃淮挑眉。
宁池鱼感动地看着他,眼波盈盈,毫不犹豫地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不过,人家诚意都这么足了,她扭捏两下,还是应下来:“小女子无依无靠,眼下,就只能听王爷吩咐了。”
之后,便昏迷了过去。
上回也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啊!宁池鱼心里白眼直翻,男人说起大话来,真是不怕脸疼的!
把她手脚捆上的时候,沈弃淮觉得自己的心里是一片轻松的,毕竟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,又背叛了他。若是继续留下,他压根睡不安稳。
“你放心。”他拉起她的手,温柔地道:“从今日起,你与本王同进同出,不离开本王半步。这样一来,任凭是谁,也无法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伤了你。”
除去了好,除去了更稳妥。
这话听着有埋怨的意思,毕竟上一次余幼微朝她射箭的时候,他没站出来救。沈弃淮知道,女人都是小气和敏感的,要哄,就得很认真地下功夫。
只是,现在再想起来,心怎么就隐隐作痛呢?
“这……弃淮哥哥。”池鱼苦笑:“您身边的余小姐可不是好说话的人,以前尚且有师父护着我,而现在,若池鱼再留在您这里,怕是性命难保。”
“弃淮哥哥?”有人喊他:“你又怎么了?”
沈弃淮点头,眼里暗光流转,再抬头脸上便满是怜爱:“那从今日开始,便由本王来照拂你。”
眼前的东西清晰起来,沈弃淮看着面前这张脸,忍不住低声呢喃:“对不起。”
“他……”池鱼欲言又止,看了看他,略带戒备地笑了笑:“也没什么好说的,到底是照拂过我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