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沈故渊挑眉:“我脸上有花?”
沈知白有句话说的是对的,沈故渊要是有一丝喜欢她,就绝不会撮合她与别人的姻缘。她的师父,到现在还是对她没有任何感觉。
池鱼摇头:“只是觉得师父这容貌世间难得,所以想多看两眼。”
池鱼一愣,看了看他那张丝毫没有波澜的脸,心里微沉。
“谄媚!”沈故渊嫌弃地看她一眼,嘴角却是止不住地扬了扬。
“时候还早,你可以和小侯爷多玩一会儿。”沈故渊像她爹似的慈祥摆手:“黄昏之前归府即可。”
池鱼立马狗腿地给他盛汤:“今日的饭菜都是我让郝厨子特意做的最合您口味的东西,您尝尝这汤,煲了一整天。”
“回师父,没有。”宁池鱼很怂地躲在沈知白后头,只伸了个脑袋出来:“我等会就回去了!”
沈故渊翻了个白眼:“他下午才开始煲的,哪有一整天?”
沈故渊难得地被噎了一下,扫了后头躲着的人一眼,眯眼问:“池鱼没有话要说吗?”
说着,却还是先喝了一口。
有宁池鱼在,他坐个木盆来湖上都觉得高兴,怎么地?
醇香的鸽子汤,汤汁熬成了乳白色,香气四溢。沈故渊莫名地觉得比以前喝过的都好喝,吹凉些饿,一饮而尽。
那不是为了跟踪方便吗!沈知白心里嘀咕,脸上笑意不减:“游湖看的是人,又不是看船。”
池鱼忐忑地看着他,一筷子饭差点喂进衣裳里。
沈故渊扫了一眼那小船,嗤笑道:“小侯爷真是小气,出来游湖,用这么小的船?”
“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?”喝完一碗,沈故渊又舀了一碗:“在想什么?”
池鱼听着,忍不住偷偷给他竖个大拇指。这瞎掰的功夫简直是高啊!
池鱼捂着心口,心虚地道:“您以前不是总能听见我心里的想法吗,现在怎么要问了?”
沈知白大大方方地道:“今日天气不错,我约了池鱼出来游湖,倒是不知皇叔也在,没来行礼,还望皇叔见谅。”
说起这个沈故渊就微微不悦,他是天神,在人间久了,法力的禁锢会越来越大,原先还能读心,现在读心很费力,他也懒得读了,反正这丫头有什么都写在脸上。
“两位是不是该解释一下?”沈故渊皮笑肉不笑:“跟踪来此,有何目的?”
“你只管回答就是。”
沈故渊站在画舫上,斜眼睨着那条小船,不一会儿就看见两人从船舱里钻出来,一人站在前头,一身清朗之气,一人躲在后头,一看就知道很心虚。
池鱼心里默默骂了自家师父几句,现他没反应,才明白他是真的听不见她的心声了,于是放心地道:“我在想等会吃了饭该做什么。”
沈知白看她一眼,微微摇头:“哪里就完了?你听我的。”
两个时辰啊,要是沈故渊不出门还好,要是出去了……
头皮一麻,池鱼低声道:“完蛋了。”
“我要进宫一趟。”沈故渊道:“先前还有事情没商议完,恰好今晚有前线战报回来,一并处理了最好。”
“走哪儿去啊?”沈故渊的声音从外头落进来,清冷得如湖面上的雾:“这大冬天的,湖水可没那么好游。”
脸色一紧,池鱼道:“能不能带我一起?”
“被现了?”池鱼眉心一皱,瞬间有很不好的预感,拽起小侯爷就道:“我们快走!”
古怪地看她一眼,沈故渊放下筷子进内室更衣:“你最近不是常常跟着我吗?”
池鱼也连忙抬头看过去,就见方才还离他们挺远的大画舫,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就撞过来了,幸好撞得不重,不然他们这小船非翻了不可!
松了口气,池鱼拍着心口想,只要在一起就行的话,那在哪里都没有关系吧?
“无妨。”沈知白摇头,看了一眼外头:“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?”
“呃。”片刻之后,内室里的沈故渊不知怎么就闷哼了一声。
“砰”地一声,两人摔倒在地,池鱼慌忙撑起身子,看着给自己当肉垫的小侯爷问:“您还好吗?”
池鱼好奇地伸了伸脑袋:“师父,你穿不好衣裳吗?要不要我帮你?”
沈知白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她,然而没能敌得过这往前摔的趋势,只能将她拉进怀里,堪堪护住。
“不必!”沈故渊的声音里带着怒气:“你给我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