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是个姑娘,护城军倒也有礼,稍微看了一眼这房间,就转身走了。
“你想去哪里?”沈知白皱眉:“你一个姑娘家……”
小二擦了擦头上的汗,赔笑道:“不好意思啊客官,他们说什么搜查江洋大盗叶凛城,为着您的周全,也只能叨扰了。”
“不必。”池鱼道:“我恢复了身份,存了月钱在,能自己照顾好自己。”
叶凛城?宁池鱼颔关门,眯了眯眼。
“去静亲王府吧。”沈知白道:“我能照顾你。”
这个名字她有点熟悉,以前干坏事的时候,跟不少人交过手、结过梁子,其中有一回砍了个男人的手,他好像说什么……
不知道为什么,沈知白突然看不清池鱼的情绪了,以往她有什么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,但现在,这一张脸笑得简直和黎知晚一模一样,礼貌又疏离。
“我大哥叶凛城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我得罪他了。”池鱼轻描淡写地道:“出去避一段时间就好。”
想起这话,池鱼抹了把脸。
微微一惊,沈知白瞪眼:“这是为什么?”
她怎么忘记了,自己的仇家不少,这样一个人落单在外头,万一被人认出来,是很容易被报复的。
“他是不想听见我的名字,所以冲你了脾气。”池鱼起身:“眼下正是朝廷需要他的时候,所以想他回来的话,我就别留在这王府了。”
想了想,池鱼决定,干脆躲在客栈不出去好了。
知道什么了啊?沈知白很莫名其妙:“到底生什么事了?他怪怪的,你也怪怪的!”
宁池鱼不在王府的第一天,沈故渊依旧生着气,压根没问她去了哪里。
池鱼坐在主院的水池边,听沈知白说完情况,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第二天,他照常起居,与人商议完攻打安宁城的事情之后,就坐在屋子里呆。
轻巧落地,沈知白皱眉抬头看了看那窗户,想了半晌,还是决定先去仁善王府问情况。
第三天,沈故渊被冻醒了,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半个时辰里,他突然有点烦躁。
还没来得及申辩,整个人就直接被扔下了楼。
“郑嬷嬷。”看着面前的人,他终于开口:“宁池鱼去哪里了?”
沈知白眨眨眼,万分不解。他说错什么了?
这种事他本来不必这么丢脸地开口问的,自己偷偷捏个诀就能解决。但……他刚捏过,压根算不出来宁池鱼的下落。
“啪——”夜光杯摔在地上碎得稀烂,沈故渊抬头,眼神凉凉地看着他。
郑嬷嬷在阻碍他,非要他亲自开口问不可!
“你……”沈知白微恼:“池鱼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,该怎么想?”
既然如此,那问一下又怎么了?反正不会死。
“是吗?”沈故渊满不在意地挥手:“随便打打就好了,沈弃淮那个人,没有好下场的。”
“池鱼姑娘现在挺安全的。”没有直接回答他,郑嬷嬷抬头问:“您想见她了?”
“为什么?”沈知白皱眉:“眼下各大亲王都在找您,第一场正式交锋咱们这边险胜,但损失不少,孝亲王说有要紧的事想和您商议。”
“哼。”沈故渊沉着脸道:“做错了事,逃跑就是解决的办法?”
慵懒地看他一眼,沈故渊道:“我不想回去。”
“主子。”郑嬷嬷平静地提醒他:“先跑的人是您。”
挥手示意她们都先出去,沈知白关上门,跪坐在沈故渊面前问他:“生什么事了?您为什么不回王府?”
沈故渊:“……”
老鸨见有贵客来,连忙道:“这位公子,您快来劝劝,他都喝了一晚上了!”
傲娇地别开头,他闷声道:“不说便不说吧,我也不是想见她,就是沈弃淮的死期要到了,总得她在场才行。”
“三皇叔。”沈知白走近他,喊了一声:“您疯了吗?”
“是吗?”郑嬷嬷问:“您到现在为止,还只是想完成任务而已?”
沈知白皱眉抬眼,就见那一向仙气十足的三皇叔,此刻红袍凌乱不堪,雪白的丝从脸上滑过,挡得一双眉目阴暗看不清神色。他坐在垫子上,一言不地继续灌酒,像是压根没听见人说话。
“不然呢?”沈故渊冷笑:“要不是有任务,你以为我会对她这么有耐心?她早死了八百回了!现在只要任务完成,我定然不会管她!”
青楼酒水向来盈利丰厚,以往来人,就算喝死了她可都是不管的,可这回,老鸨竟然劝他别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