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不懂尊敬,本王就教他如何尊敬!”孝亲王横眉:“各处的启事鼓,本王亲自去查,相关人等,本王亲自去抓,谁有异议,来同本王说!”
赵饮马不高兴了,看着她道:“说好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金兰,你给他绣,不给我绣?”
沈弃淮被他这反应惊了惊,皱眉看着,没再开口。
池鱼松了口气:“您喜欢就好。”也不枉费她顶着自家师父的黑脸一直绣了。
“太祖皇帝有供奉在沈氏皇祠最中间位置的纯金灵位。”池鱼笑眯眯地跟在沈故渊身后出宫,低声道:“小时候父王还在的时候,就每年都带我回京祭拜。沈氏一族,无论旁系嫡系,都对太祖皇帝有着深深的敬意。谁敢冒犯太祖,孝亲王定然是不会饶过。”
心里微动,沈知白抬眼看向池鱼,目光深邃地道:“我很喜欢。”
“这么厉害?”沈故渊快步走着,一点也不在意地随口应付她。
他以为她不曾注意过自己的,谁曾想,连衣裳上的花纹都记住了。
池鱼鼓了鼓嘴,上前两步抓着他的袖子道:“师父您没听过太祖的故事吗?”
精致的云纹绵延了整个下摆,一针一线看得出都极为用心,尤其这花纹,跟他上回穿的青云锦袍正好相搭。
“没有。”沈故渊道:“我听他的故事干什么?”
站起来抖开披风,沈知白眼眸微亮。
本就是为了应付,了解了一下在世的皇族中人,已经死了的跟他有什么关系?
池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:“天冷得快,我只能赶工了,侯爷看看喜不喜欢?”
“您这样不好啊,到底是沈氏嫡系,不知道太祖可怎么行。”池鱼拍拍胸口:“我知道,晚上回去我跟您讲。”
“可不是么。”沈故渊翻了个白眼:“绣得专心得很,连我都不搭理了。”
懒得听她废话,一出宫门,沈故渊直接将她拉上马车,捂在怀里抱着,打了个寒颤。
雪锦缎面,白狐毛的领口,看着就很暖和。沈知白欣喜接过,伸手摸了摸:“你费心了。”
“什么破事都让我进宫商议,真是烦死了!”
宁池鱼干笑,立马转头去把已经绣好的披风捧出来。
池鱼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师父宽心,孝亲王让您去,是爱重您,不然他们年迈,朝野迟早落在沈弃淮的手里。”
沈知白轻笑:“池鱼答应送我的披风,你可没有。”
冷哼一声,沈故渊按住她的手,不耐烦地道:“别动!”
“披风?”赵饮马立马扭头:“什么披风?”
撇撇嘴,池鱼老老实实地被他抱着,当一个安安静静的汤婆子。
正有点尴尬,旁边的沈知白就开口了:“先不说别的,池鱼,我的披风呢?”
车帘落下,马车往仁善王府的方向去了,沈弃淮站在宫门面无表情地看着,背后的拳头微微收紧。
她怎么就忘记了,沈知白知道她的底细,赵饮马还不知道啊,这要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,她也不想再提旧事。
“主子。”云烟低声道:“余小姐传信,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池鱼一愣,打了打自己的嘴巴。
收回目光,沈弃淮道:“你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带上,跟我来吧。”
此话一出,赵饮马有些惊讶地看着她:“池鱼姑娘竟然与他交过手?”
宁池鱼已经踏上了一条错路,那他也得好好走自己的路了。
“赵将军的功夫比宣统领可好多了。”池鱼道:“那宣晓磊我与之交过手,力道有余,经验不足,武功只能算中等。只是他会打点上下关系,禁军里也有人服他。”
回到仁善王府,池鱼蹦蹦跳跳地就要去主院,没走两步却见旁边有人搬着箱子来来往往的。
赵饮马挺了挺胸膛:“三年前忠亲王就有意让我掌管禁军,但悲悯王一力举荐了宣晓磊,我便被调去了护城军。”
“这是干什么?”池鱼眨眨眼问身后的人。
“你?”沈故渊愣了愣,突然眼里亮了亮:“是啊,还有你。”
沈故渊道:“有个远房亲戚来了京城,暂住在王府,他不喜欢见人,我就分了南边的院子给他住。”
赵饮马瞪眼,伸手指了指自己:“我不是人?”
远房亲戚?池鱼头顶一个个问号冒出来,沈故渊这样的身份,那远房亲戚是什么身份?
“他想保宣统领的心是铁了。”沈故渊眯着眼睛道:“眼下朝中无人能胜任禁军统领,四大亲王就算想换人,也没人可换。”
还不等她想明白,沈故渊就一把将她捞起来带回了屋子捂着。
“禁军统领的事情,沈弃淮一直压着不愿意审。”沈知白道:“证据都齐全了,廷尉也将判决上禀了,但判决折子送进宫就如泥牛入海,没个回应。”
“最近天太冷了,为师不想出门。”沈故渊眯着眼睛道:“你也别乱跑。”
沈故渊的王爷之位算是坐稳了,只是得罪的人不少,估计以后会遇见不少下绊子的。不过沈知白和赵饮马很开心,三王爷的行事风格实在是很对他们的胃口!以后哪怕千难万险,他们好歹是有人同行了。
池鱼点头,心想她倒是想乱跑,能跑哪儿去呢?
那就是拖着呗?池鱼耸肩:“倒也无妨,他也没话说。”
丞相府。
“在追查的和交入国库的,一共有两千多万两了。”沈知白看着她道:“其实皇叔已经算是赢了,只是很多案子还在审,银两核实,得花上许久的时间,沈弃淮不会提前认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