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他恰好瞧见,这东西也就该被放在国库里,不见天日了。
朝中的变化么,无非就是……
池鱼嘿嘿笑了两声,凑到自家师父身边,替他捶腿。
池鱼轻笑,把茶盏塞进他的手里,将他按在了旁边的太师椅里,低声道:“您仔细想想,自从三皇叔回来,朝中有什么变化?”
“有什么想问的就问。”沈故渊哼了一声:“别来这一套。”
这还怎么冷静?孝亲王瞪眼如铜铃。
“我这不是怕您不耐烦吗?”池鱼嘿嘿笑了两声:“每次我问您问题,您都不乐意答。”
“皇叔。”旁边的池鱼笑眯眯地端了茶给他:“您先冷静冷静。”
翻了个白眼,沈故渊道:“那也是因为你问的都是些无聊的问题。”
一看他这态度,孝亲王不乐意了:“故渊,你太乐观了,那沈弃淮朝中党羽众多……”
“也不都是啊。”池鱼眨眨眼:“比如徒儿一直很想知道,您为什么什么都知道?那玉观音,既然三司使都没认出来是李大学士生父的陪葬,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
“直接对上也没什么不好。”沈故渊依旧很从容:“不破不立。”
沈故渊一顿,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:“碰巧以前听说过这件事,也看见过这个玉观音。”
朝中的形势不明,少部分人跟着站队,大多数还在观望。可今早送来他这里的奏折,比以前已经少了三分之一。
“是吗?”池鱼歪了歪脑袋:“会不会有点太巧了?”
“就算不篡位,让他继续把持大权,也不是个事儿。”孝亲王叹息:“原本以为你回来了,能不动声色把大权收回,谁知道沈弃淮反应那么激烈,直接与咱们对上了。”
板起脸,沈故渊不耐烦地道:“你要是闲得无聊,就再去练一个时辰的琴!”
“他凭什么篡位?”沈故渊挑眉:“不是沈氏皇族血脉,名不正言不顺,除非他杀光所有沈家人,但显然,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垮了脸,池鱼道:“您看,您又这样。”
忠亲王回头,满脸严肃地道:“真等到他篡位那天再急,就来不及了!”
沈大爷不高兴了,翘起腿看着她,一副“老子就这样,你能把老子怎么样”的表情。
“目前来看,沈弃淮不过是示威,将他在朝中的影响力展示出来给各位看而已。”旁边优哉游哉喝着茶的沈故渊道:“各位这么着急做什么?”
池鱼挫败地双手合十,朝他鞠了个躬就跑去抱琴。
是啊,当初在皇室里选拔能辅佐幼帝之人,沈弃淮是表现最出色的,是他们几个商量决定的让他做王爷。谁曾想……
自个儿已经被师父里里外外了解得彻彻底底了,可她什么时候才能了解一下师父的秘密呢?
“这与镇南王有什么关系。”静亲王皱眉:“当初觉得他是可造之材,能为皇室分忧的,不是咱们吗?”
李祉霄硬闯三司府,持剑伤人,被三司府中护卫直接扭送去了廷尉衙门。沈弃淮闻讯,第一时间赶了过去,将李祉霄放了回去。
“国家不幸啊。”御书房里,孝亲王叹息:“镇南王养虎为患,引狼入室,如今苍生怕是要迎来一场浩劫了。”
“这下可热闹了。”沈知白伸手递了个汤婆子给池鱼,笑眯眯地道:“一边是犯了事的旧部,一边是正在努力拉拢的大学士,你们猜猜沈弃淮会怎么选?”
这话说得不假,三公之的丞相,加上颇有威信的悲悯王爷,肯跟他们一条船的人没两天就挤满了悲悯王府。朝堂之上,沈弃淮说一句话,应和的人也不在少数,甚至,他请假一日不上朝,朝堂上少了的官员将近三分之一。
池鱼道:“以他的性子,两个都会选,都不会放手。”
“这个好说。”余丞相点头:“朝中不少折子是往我这儿递的,与老夫交好的官员也不少。要分党派,咱们可不会输。”
“这就由不得他了。”沈知白摇头:“钟无神被气得不轻,很明显不会咽下这口气,李大学士更是怒气冲天,仿佛与那钟大人有杀父之仇!嚯,你们是没看见,李大学士瞧着文弱,提剑砍起人来,也是厉害得很呢。”
悲悯王府,沈弃淮看着眼前的余丞相,严肃地道:“今日算是与孝亲王他们撕破了脸,往后,得我与丞相相扶持了。”
“他那是气急了,瞎砍。”沈故渊道:“真打起来,他那把骨头,怕不是钟无神的对手。”
“如今的形势,已经容不得我们退让了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说完了正事,沈知白扭头看着池鱼就道:“我最近得了块好料子,想着也没处送人,就给你做了件袄子,你看看。”
这要怎么算?沈故渊挑眉,好奇但是没问,抱着她蹭了蹭她脖间的温度,舒坦地眯了眯眼。
说着,递过来一个绸缎包着的包袱。
“做好了。”池鱼微笑:“我还有一笔账,想算在他和余幼微两个人头上。”
池鱼眼睛一亮,伸手就接过来。打开一看,是雪狐的袄子,摸着就很暖和。
“沈弃淮今日被惹怒了。”沈故渊低声道:“他起狠来也是很可怕的,你做好准备了吗?”
“多谢侯爷!”笑眯眯地抱着,池鱼道:“您送的倒是巧,师父昨儿正说要给我做件袄子,这下可省了。”
想到这里,池鱼勾了勾嘴角,眼里满是轻松的笑意。
沈知白眉梢微动,侧头看沈故渊一眼,又看向池鱼道:“你喜欢就成。”
不过,她终于又能以宁池鱼的身份过活啦!今年年终祭,还是能去祠堂祭拜父皇母妃。
“很喜欢!”池鱼感慨地道:“我终于过上了有人赶着给我送裙子的日子!”
但没有想到,云烟会突然说出她的身份,企图以此为借口脱罪。真是天真,!有护短的孝亲王在,说出她的身份对他们有害无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