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视她这句话,沈故渊走过去,低声道:“你曾经问我,有没有法子可以帮你留住男人的心。”
心里一跳,池鱼有些脸红。
池鱼一愣,抬头看向他:“你不是说没有吗?”
“怎么会。”沈知白看着她的眼睛:“不管过去多久,我最爱的人一直是你。”
“现在有了。”沈故渊抬手,认真地指了指自己:“把你的夫君换成我。”
竟然是这样?池鱼微微松了口气,有点委屈:“我还以为你是讨厌我了。”
宁池鱼:“……”
沈知白抬头,目光眷恋地在她脸上流连,良久之后才低笑着道:“我没怎么,只是情绪有些控制不好,怕伤着你,所以不敢见你。”
“朝中已经颁布了新的法令,夫妻和离,女子不等同被休弃,双方好聚好散,各自欢喜。”他看着她道:“你若是与沈知白和离,我便娶你。”
“放心不下。”池鱼皱眉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天很蓝,风很大,花很香,宁池鱼面无表情地听完面前这个人说的话,仰头问了一句:“您为什么觉得我会和离?”
沈知白身子僵了僵,放下手来朝她一笑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。”沈故渊微微垂眸:“一百年前是我,一百年后依旧是我。”
“知白?”池鱼震惊地打量了一下书房,跑去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池鱼听着,笑出了声。
书房里凌乱一片,沈知白坐在一堆散乱的文书之中,抬手盖着眼睛。
“不好意思啊。”她道:“我心里只有我夫君一个人,暂时没有和离的打算,借过。”
想了想,她不走正门了,绕去了后窗,直接翻进去。
沈故渊身子一僵,看着她从自己身侧走过,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。
她没有犯错,她现在只想找知白问清楚,到底是生了什么事。
“放手。”池鱼沉了脸。
池鱼听着,微微咬唇。
“这两个月,你对我没有动过心吗?”他问。
“这谁知道呢?兴许是夫人犯了什么错吧。”
池鱼嗤笑一声,甩开他的手,皱眉道:“我不知道你对感情有什么误解,长得好看我就会喜欢你吗?你帮我的忙我就会喜欢你吗?你跟我在一起相处过两个月,我就会喜欢你吗?”
“夫人这是被冷落了吗?”院子里的丫鬟们小声议论:“也没见两人吵架,侯爷怎么说不见人就不见人了?”
沈故渊沉默半晌,问:“那不然呢?”
池鱼不知道这一夜之间到底是怎么了,沈知白不愿意见她,她端着午膳去书房,也被下人拦在了外头。
“感情是靠缘分的。”池鱼无奈地摊手:“要爱上一个人,需要天时地利人和,要缘分。一个人,只要跟你有缘分,她再差劲你也会喜欢。但要是没有缘分,你就算是天神我也不会喜欢你,这样说你明白吗?”
低笑一声,他伸手,从旁边拿了个汤婆子来手里,慢慢地捂紧。
沈故渊皱眉,他执掌人间姻缘,自身是没有缘分的,所以她爱他的时候,他转身走了,等他回头的时候,她却已经离开。
然而现在,他觉得有点冷,一阵春风吹进来,凉意都能入骨三分。
这算个什么?不管他怎么努力,也改不了结局吗?
以前他是喜欢一个人呆着的,没有人在耳边聒噪,天地宁静,十分利于修行。
“借过。”池鱼压着火气朝他颔,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了。
门开了又合上,带了一阵凉风进来,沈故渊神色平静地看着窗外,屋子里纱帘轻晃,香烟袅袅,却除了他,再无一人。
沈故渊手松开,她的衣袖飞舞滑落,随着人一起远去。
来找这大仙也是一时情急,感情之事,终归还是只能自己做主。
为什么啊?他怔然地想,想得头疼也想不明白。
池鱼点头,话不投机半句多,既然他帮不了她,那她只能自己想办法。
“知白。”背后传来一声欢呼。
“哦。”沈故渊道:“可惜我身不在红尘。”
沈故渊缓缓回头,就看见那一抹粉色高兴地扑向了个身着白衣的少年,少年笑着张开双臂,稳稳地接住了她。
苦笑一声,池鱼摇头:“这是你们修道之人才说得出来的话,若你也身在红尘,就会知道当真喜欢一个人,即便明知道没个结果,也一定会去强求。”
这两人一如当初他看的那样,十分登对,若他放手,当真能成全一段姻缘也说不定。
沈故渊却没看她,冷淡地道:“天下情爱,分分合合的多了去了,留不住的就不是你原本该有的缘分,不必太强求。”
山上花开遍野,就别重逢的夫妻两人很是亲密地抱作一团,转了好几个圈。那飞舞的裙摆扬起来,晃花了人的眼。
池鱼眼里流出绝望来,眼睛红着,鼻尖也红着,看起来可怜极了。